地窖里的黑暗像化不开的墨,浓稠得能把人吞噬。老杨蜷缩在冰冷的角落,怀里揣着一把生锈的匕首,耳朵却支棱着,捕捉着外面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他已经在这里藏了整整一天一夜,从昨天清晨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第二天天色微明,始终没等来何雨柱的身影。
肚子里的饥饿感像无数只小虫在啃噬,喉咙干得快要冒烟,每一次吞咽都带着针扎似的疼。他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不等鬼子来搜,自己就得先饿死、渴死在这地窖里。
第二天天擦黑的时候,老杨挣扎着爬起来,扶着潮湿的墙壁,一步一步挪到地窖口。他侧耳听了半天,外面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他小心翼翼地推开地窖盖,露出一条缝,又等了片刻,确认没人,才猛地掀开盖子,连滚带爬地钻了出来。
外面的空气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比地窖里的霉味好闻多了。老杨瘫在地上喘了半天,才缓过劲来。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月亮还没出来,只有几颗星星在天上眨着眼睛,刚好能借着这点微光辨认方向。
他记得何雨柱说过,南锣鼓巷那边住户多,说不定能找到点吃的。他捂着受伤的左腿,一瘸一拐地朝着记忆中的方向挪动。腿上的伤口流不少血,现在一动就钻心地疼。
走了约莫半个多时辰,终于看到了南锣鼓巷的影子。老胡同里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几声狗吠,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只有几扇窗户里透出昏黄的灯光,像瞌睡人的眼睛。
老杨不敢走正街,沿着墙根往深处挪。他看到一个大院的后院墙不高,墙头上还爬着几株牵牛花,便咬着牙,扶着墙慢慢爬了过去。落地时没站稳,踉跄了一下,疼得他“嘶”了一声,赶紧捂住嘴,生怕惊动了别人。
后院里种着几棵老槐树,树底下堆着些柴火。不远处一间低矮的小屋亮着灯,窗户纸上映出一个老太太的身影,正坐在炕边做着针线活。
老杨的心怦怦直跳。他犹豫了半天,实在抵不住饥饿的折磨,还是朝着那间小屋挪了过去。他站在门口,听着屋里传来的“簌簌”声,嘴唇动了半天,才用嘶哑的声音轻轻敲了敲门:“有人吗?”
屋里的动静停了。
老杨又敲了敲,声音稍微大了点:“我是路过的,不是坏人……我已经饿了两天了,能不能……能不能给我点吃的?”
屋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警惕:“谁啊?深更半夜的在外面鬼叫什么?”
“大娘,我真不是坏人。”老杨赶紧解释,左手死死捂着流血的腿,疼得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我受了伤,实在走不动了,就想要点吃的,填填肚子就行……看在咱们都是中国人的份上,帮帮我吧。”
屋里沉默了片刻,接着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下炕穿鞋。很快,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探出头来,借着屋里的灯光打量着老杨。
这老太太正是龙老太太。她在这大院里住了一辈子,见过的风浪多了,一眼就看出老杨不是寻常的乞丐。这年轻人虽然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好几个洞,但眼神里透着一股正气,不像是作奸犯科的人。尤其是他捂着腿的样子,显然伤得不轻。
龙老太太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没人,赶紧把门拉开:“进来,快进来!”
老杨一愣,没想到这老太太这么干脆。他连忙说了声“谢谢大娘”,低着头快步走进屋里,生怕自己身上的血蹭到门上。
龙老太太反手把门闩插上,又吹灭了门口的油灯,才拉着老杨往炕边坐:“快坐下歇歇,看你这腿,伤得不轻啊。”
屋里陈设很简单,一张炕,一个掉漆的木箱,一张小桌,墙角堆着些杂物,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炕桌上还放着没纳完的鞋底和一团线。
老杨刚坐下,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面香味。龙老太太转身从炕柜里拿出一个粗瓷碗,里面放着两个凉窝头,又倒了一碗水,递到他面前:“快吃吧,趁热……哦,凉了,对付着填填肚子。”
老杨早就饿得眼冒金星,接过碗就狼吞虎咽起来。窝头又干又硬,刺得嗓子生疼,他就着水,几口就把一个窝头吞了下去,噎得直翻白眼。
“慢点吃,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龙老太太拍着他的背,眼里带着几分心疼,“看你这模样,是跟鬼子打仗的吧?”
老杨嘴里塞满了窝头,点了点头,好不容易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说:“大娘好眼力……我是抗日的,昨天跟队伍失散了,被鬼子追着打,腿上受了伤,藏在地窖里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他说着,眼圈有点红,“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龙老太太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都是可怜人。鬼子占了咱们的地盘,杀了咱们多少同胞,你们能站出来跟他们干,是好样的!”她顿了顿,又问,“你叫啥名字?家是哪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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