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青云真人终于结束了短暂的闭关,出关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召集了包括烈阳长老、刑律长老、静心师太以及另外几位实权长老和两位常年闭关、今日却被惊动的太上长老。
大殿空旷,云雾缭绕。青云真人端坐主位,面容清癯,目光平静,却自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面前悬浮着一面水镜,其中正反复播放着凤清音与赵峰对决的最后片段——尤其是“混沌镜像”诞生并反射剑罡的那震撼一幕。
水镜画面定格在凤清音脸色苍白却傲然挺立的瞬间。
“诸位,”青云真人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清晰地传入每位长老耳中,“关于杂役峰弟子凤清音,及其所展露的‘混沌镜像’神通,诸位有何看法?”
话音刚落,刑律长老便迫不及待地起身,躬身一礼,语气急切而凝重:“掌门!此女之道基与神通,实在过于诡异!竟能反射攻击,逆转因果,此等能力,闻所未闻,已近乎魔道手段!古籍有载,但凡涉及因果、命运之力的神通,无不是大凶大险之术,稍有不慎,便会被反噬自身,甚至累及宗门气运!此女如今仅是筑基初期,便可反射赵峰全力一击,若待其成长起来,金丹、元婴……届时,谁能制衡?若其心性有变,或遭外魔侵扰,对我青云宗而言,恐是倾覆之祸!依我之见,当立即将其控制,严加看管,废其神通,封印道基,以绝后患!”
他话语铿锵,带着一种仿佛为了宗门大义不惜一切的决绝。
“荒谬!”烈阳长老霍然站起,洪亮的声音震得殿内云雾翻涌,“刑律长老此言,简直是因噎废食,自毁长城!凤清音入门以来,心性坚韧,品性纯良,何来魔道之说?其神通乃是于宗门选拔、众目睽睽之下,凭自身悟性于绝境中突破而得,乃是天道眷顾,宗门之幸!你口口声声为了宗门,却要亲手扼杀这万载难逢的崛起之机?若按你所说,将其废掉,与直接斩杀何异?届时,消息传出,天下人会如何看我青云宗?嫉贤妒能,容不得天才?还有何天骄俊杰敢来投奔?此乃取死之道!”
他转向青云真人,深深一揖:“掌门!凤清音乃我青云宗弟子,身负混沌道基,潜力无穷!我等应倾力培养,引导其走向正道,使其成为宗门未来的擎天玉柱!而非因虚无缥缈的担忧,便行那亲者痛、仇者快之事!老夫愿以丹霞峰千年声誉担保,必竭尽全力,引导此女,使其不负宗门厚望!”
“引导?烈阳师兄,你如何保证能引导一个身负混沌道基、且已触及因果之力的弟子?”那位孙姓长老阴恻恻地开口,“非是我等不信师兄,而是此道太过莫测。万一引导不力,酿成大祸,师兄可能承担得起这责任?”
静心师太适时开口,声音清越,缓和着剑拔弩张的气氛:“掌门,诸位师兄。争论控制与否,已无意义。此女既已显露峥嵘,便再难归于平凡。当下之策,依贫尼之见,当有三。其一,给予与其天资相匹配的资源与保护,助其成长,此乃宗门职责。其二,需有必要的约束与观察,可令其立下心魔大誓,永不背叛宗门,并安排可靠之人暗中留意其心性变化。其三,关于其混沌道基与神通之秘,需严格封锁,对外只宣称其天赋异禀,身负上古传承,以免引来外界过多觊觎,尤其要提防魔道与……其他六宗。”
两位一直沉默的太上长老中,一位身着葛袍、面容枯槁的老者缓缓睁眼,其目光浑浊,却仿佛能看透人心:“混沌之道,始于虚无,归于寂灭。此女之道基,确非常理可度。福祸相依,古之定理。宗门气运与之相连,强行切割,恐遭反噬。然,亦不可放任自流。”
另一位鹤发童颜、面色红润的太上长老微微颔首:“可重点培养,但需设下枷锁。心魔大誓必不可少。其修行所需资源,可由宗门供给,但需以其对宗门的贡献兑换。七宗会武在即,正可借此观察其心性、实力,以及……是否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青云真人静静听着众人的争论,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目光深邃,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半晌,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锤定音的威严:
“静心师妹所言在理。凤清音,既是我青云宗弟子,宗门自当庇护培养。然,其道特殊,需行特殊之策。”
他目光扫过众人:“即日起,凤清音晋升为宗门核心真传弟子,待遇等同各峰首席。其修行资源,由宗门库藏直接拨付,烈阳师弟从旁监督指导。同时,她需于三日内,前往‘问心殿’,在历代祖师牌位前立下心魔大誓,永世不得背叛青云宗。”
“刑律师弟,”他看向脸色难看的刑律长老,“你负责宗门律法,当明白堵不如疏之理。对此女,以观察引导为主,非必要,不得干扰其修行。至于其神通之秘,”青云真人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列为宗门最高机密,今日殿内所言,若有外泄,以叛宗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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