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巍峨山门如同亘古巨兽匍匐,吞吐着云雾灵气。当凤清音一行四人的身影出现在山门前的青石阶上时,原本井然有序的宗门氛围,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无形的石子,荡开了层层叠叠、难以言喻的涟漪。
守门的是一名面容尚带稚气的内门弟子,他正例行公事地查验着进出弟子的身份玉牌。当他的目光落到走在最前方的凤清音身上时,那熟练的动作瞬间僵住,瞳孔不由自主地微微收缩。
是她?那个曾经名动宗门、后又跌落尘埃、被贬至杂役峰的凤清音?
容貌依旧,甚至因风尘仆仆而略显清减,但……完全不同了!
昔日那或耀眼或沉寂的气息已然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沉凝与……虚无?她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将外界的一切窥探轻柔而坚定地推开。肌肤下隐隐有温润宝光流转,并非五行灵光中的任何一种,而是一种更为本源、更为深邃的晦明交替。最慑人的是那双眸子,清澈依旧,却不再映照外物,反而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又似蕴藏了星云生灭的微缩宇宙,目光扫过,竟让他这筑基初期的修士都感到神魂微微摇曳,心生敬畏。
而她身上那毫不掩饰的、属于筑基期的灵压……更是如同无声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
这才过去多久?从她被贬杂役至今,满打满算也不过数月!数月时间,从炼气期……筑基?!
“凤……凤师姐?”守门弟子喉咙有些发干,下意识地用上了对筑基期弟子的敬称,语气充满了不确定的惊疑。他甚至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否因值守疲惫而产生了幻觉。
凤清音停下脚步,平静地递上自己的身份玉牌——那依旧是代表着最低等杂役的灰扑扑的玉牌。她微微颔首,并未多言,只是那淡然的目光,却让守门弟子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玉牌无误,确实是凤清音。
守门弟子几乎是有些手忙脚乱地让开了道路,看着那身着杂役服饰、却散发着连许多内门精英弟子都难以企及道韵的身影,带着另外三人,步履沉稳地踏入了宗门。
这一行四人,如同滴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在宗门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凤清音归来的消息,以及她身上那诡异的筑基气息,以惊人的速度在弟子间传播开来。
他们走过演武场,正在切磋法术、磨砺武技的弟子们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目光惊疑地追随着那道身影。
他们途经传功阁,一些正在查阅典籍、低声交流的弟子抬起头,议论声戛然而止,只剩下难以置信的吸气声。
他们穿过连接外门与内门的廊桥,就连一些心高气傲的内门弟子,也纷纷投来审视、忌惮,乃至一丝隐藏极深的嫉妒目光。
“那是……凤清音?她不是道基被废,贬为杂役了吗?”
“筑基了?!这怎么可能!宗门历史上最快筑基记录也要三年!”
“她的气息……好生古怪!我体内的灵力运转都滞涩了半分!”
“听闻她之前执行任务,使用了邪异符箓,莫非是走了魔道捷径?”
“看她那样子,怕不是被什么老怪物夺舍了?”
窃窃私语声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此前关于她使用邪异符箓、与邪修勾结的流言,非但没有因她完成任务而平息,反而在她这违背常理的骤然筑基和诡异气息催化下,发酵成了各种恶意的猜测与笃定的“真相”。
石猛和柳依依紧跟在她身后,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无处不在的探究、怀疑乃至敌视的目光。石猛紧握着拳头,横肉紧绷,虎目圆睁,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柳依依则面色微白,手中羽扇握得死紧,既为凤清音感到不忿,又为这汹涌的暗流感到心惊。赵明则始终低着头,缩着肩膀,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凤清音对此却恍若未闻。她的步伐依旧平稳,速度不增不减,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与目光,都不过是拂过山石的清风,无法在她心湖中留下半分涟漪。她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对自身刚刚筑就的混沌道基的感悟,以及对前路的冷静推演中。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执事堂,准备交接清溪镇任务时,一行人影拦住了去路,肃杀之气瞬间弥漫开来。
为首者,是一名面容古板、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中年修士,身着象征刑罚与律法的深蓝色内门执法堂服饰,修为赫然是筑基后期。他正是执法堂中以铁面无情着称的孙执事。其身后跟着四名气息沉凝、神色冷峻的执法弟子,修为皆在筑基初期,呈半扇形散开,隐隐将凤清音四人所有退路封死。
“凤清音?”孙执事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如刀,狠狠剐在凤清音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敌意,“你可知罪?”
来了。凤清音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波澜不惊,停下脚步,微微拱手:“弟子不知何罪之有,还请孙执事明示。”声音清越平静,听不出丝毫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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