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金属墙壁硌得洪云舟背脊生疼，但他此刻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眼前这个妖异绝伦的女子攫取了。
工作室里弥漫着机油和电路板加热后的特殊气味，与苏九儿身上那股电子薰衣草的香气混合，形成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氛围。几条覆盖着柔性金属的机械狐尾在她身后优雅地摆动，尖端闪烁的蓝光在昏暗的灯光下划出诱人的轨迹。
“小弟弟，吓傻了？”苏九儿红唇微翘，带着一丝戏谑，“放心，我对你的小命没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你怎么把九天集团的核心数据库搞崩，又能从执法队手里溜出来的。”
她的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和微弱的电子混音，仿佛能直接撩拨人的心弦。洪云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系统面板上“极度危险”的提示不断闪烁，但苏九儿似乎并没有立刻动手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洪云舟选择装傻，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干涩。系统是他最大的秘密，绝不能暴露。
“哦？”苏九儿轻笑一声，迈着猫步走近，一条冰凉的机械狐尾突然抬起，轻轻扫过洪云舟的脸颊，带来一阵战栗的触感。“你身上的灵能波动很特别哦，混乱，但又带着一种……精准的破坏性。就像一段精心编写的病毒代码。”
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血肉，直视他脑海中那个异常的系统。“而且，你能破解鬼市的加密门禁，那可不是普通炼气期（虽然你看起来连炼气都勉强）能做到的。告诉我，你体内是不是……住了个‘老爷爷’？还是说，你捡到了什么……‘上古代码碎片’？”
洪云舟心中巨震！她虽然猜错了方向，但“代码碎片”这个说法，却微妙地接近了真相！这个女子对“代码”极其敏感！
看到洪云舟骤变的脸色，苏九儿知道自己猜中了部分。她收回狐尾，饶有兴致地抱臂而立：“别紧张。我说了，我对秘密本身兴趣不大。我感兴趣的是……效果。”她指了指周围那些高速流转数据的光屏，“这个世界，本质上就是一台巨大的、由法则代码运行的超算。而一切能扰动这台超算正常运行的存在，无论是BUG、病毒，还是……你这样的‘异常变量’，都值得观察和研究。”
她顿了顿，抛出一个诱饵：“做个交易如何？我提供暂时的庇护，甚至可以帮你初步掌握你体内那股你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力量。作为回报，将来你需要帮我从九天集团的内部网络里，取一点‘小东西’出来。”
洪云舟没有立刻答应，反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而且，你为什么选我？”
“相信？”苏九儿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在鬼市谈信任？小弟弟，你真可爱。这不是信任，是赌约。我赌你身上的‘异常’有足够价值，值得我投资。而你，赌我能帮你活下去，甚至变强。”她凑近一些，吐气如兰，却带着冰冷的威胁，“至于为什么选你？因为你现在弱得像只蚂蚁，但又偏偏能撬动杠杆。控制一只危险的猛兽很难，但投资一颗有潜力的种子，成本要低得多，不是吗？”
她的话直白而残酷，却恰恰让洪云舟稍微安心。利益交换，远比虚无的承诺可靠。
“你需要我偷什么？”洪云舟追问。
“现在告诉你还太早。”苏九儿走到一个布满接口和指示灯的操作台前，拿起一个造型奇特的神经接入头盔，“或者说，等你至少有了筑基期的实力，能勉强在集团内网里潜泳不被瞬间发现时，才有资格知道。现在嘛……”
她将头盔递过来，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先证明你有活下去的潜力。戴上它，我会引导你梳理体内混乱的灵能。这个过程有点风险，可能会脑袋爆炸哦？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现在推开那扇门，去面对外面那些……可不会对你这么温柔的追兵。”
赌约！赤裸裸的赌约！
洪云舟看着那个散发着金属冷光的头盔，又看了看苏九儿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他知道，戴上它，就意味着将自己的部分秘密敞开在这个神秘莫测的女人面前。但不戴，以他现在的状态，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深吸一口气，洪云舟接过了头盔。他没有更好的选择。与其窝囊地死在外面，不如赌一把！赌这个叫苏九儿的女人，暂时还需要他这颗“有潜力的种子”！
“我戴。”洪云舟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他将头盔戴了上去。冰凉的触点贴上太阳穴，带来一阵轻微的酥麻感。
“很好。”苏九儿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走到主控台前，双手如飞般在虚拟键盘上操作起来。“放松，可能会有点……刺激。”
瞬间，洪云舟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抽离，仿佛坠入了一条由无数流光溢彩的0和1构成的数据洪流！这不是传统的冥想内视，而是更接近他作为程序员理解的——直接进入了底层代码层面！
“感受你的灵能，”苏九儿的声音直接在他意识中响起，冷静得像是在调试程序，“不要把它看作神秘的气，把它看作数据流，是遵循某种协议运行的能量代码。找到那些冲突、错乱、导致‘系统崩溃’的代码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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