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转向耶律祁,声音渐沉:“为让你安心,之前北幽单于与太孙身陷囹圄,被拓跋与慕容余孽囚禁,生死一线,是本宫不惜代价,与手下星夜驰援,设法解救!可北幽回报为何?先是尔等大萨满费尽心机,欲除了本宫;如今,这萨仁更是悍然出手,屡次欲绞杀本宫!如此反复无常,背信弃义,让本宫如何相信北幽的‘诚意’?又如何能让西凤臣民安心?!”
“诚意?!好一个诚意!”
被凤羽卫刀锋加颈的耶律祁猛地抬起头,脸上再无平日的虚伪客套,只剩下被触及痛处的愤懑与尖锐的讽刺,他声音洪亮,响彻大殿:
“昭凰公主!你口口声声质问北幽的诚意!那我倒要问问,你们西凤的诚意又在何处?!” 他目光如电,直射昭凰,又扫过一旁脸色苍白的太子淳于景轩。
“我北幽尊贵的公主,耶律氏嫡出的明珠!齐秀她对你西凤太子一片痴心,历经九死一生,更曾为救他而身负重伤,导致……导致此生再不能孕育子嗣!” 耶律祁的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抖,“可你们西凤是如何待她的?!你们甚至未曾与我北幽王庭细细商议,便只草草封了她一个‘侧妃’!区区侧妃!”
他伸手指向太子,话语如同利刃:“反而,立了你们西凤一个臣子之女为正妃!如今那太子妃更是身怀有孕,将来若诞下嫡子,岂不是要将我的齐秀,永远踩在脚下,永无出头之日?!这就是你西凤彰显的诚意与盟好吗?!简直荒谬透顶!”
耶律祁这番毫不留情的质问,将两国联姻中最不堪的隐痛彻底撕开,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窃窃私语。
许多西凤官员面露尴尬,目光在太子、耶律齐秀和昭凰之间游移。
耶律齐秀泣不成声,伏在地上,肩膀剧烈耸动,悲切道:“叔父!别说了……封侧妃之事,祖父与皇兄……是知晓的,也是……也是齐秀自己心甘情愿的……只要能陪伴在殿下身边,名分……名分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 耶律祁痛心地看着她,声音沉痛,“傻孩子!你祖父与皇兄远在北幽,如何能事事为你考量周全?他们怕是只想着两国邦交,可曾细细想过你日后在这深宫之中的艰难?我自小看护你们兄妹长大,怎能不为你多思量几分?!西凤如此怠慢,分明是未将我北幽放在眼里!”
昭凰静静地伫立着,沉默地聆听着耶律祁声声控诉,以及耶律齐秀那悲戚的哭泣。
崔皇后轻敛眉黛,幽幽叹息一声,缓缓言道:“他二人联姻之事,西凤着实过于强硬急切,失了分寸。未曾对北幽王室施以应有的敬重礼遇,亦全然忽略了齐秀一人所做出的牺牲与她内心深处的感受。细细思量,于情于理,皆是我西凤有亏欠之处啊。”
昭凰那凤眸之中,原本翻涌的杀意,渐渐被一种深沉而复杂的思量所取代。
她凝视着耶律祁,声音清冷而沉稳:“所以你便甘愿成为他们手中的‘刀’?你可曾想过,万一你们刺杀成功,齐秀日后在这西凤后宫之中,又该如何立足生存?”
“这……”耶律祁的话语虽如利刃般尖锐,每一句都直戳要害,可此刻面对昭凰的质问,却也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应。
太子淳于景轩此刻也挣扎着开口,声音虚弱却充满歉意:“皇姐……齐秀她皇叔……所言非虚。是孤……辜负了她。此事,是西凤有亏于北幽。”
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因这牵扯到两国颜面、内部政治和个人情感的复杂纠葛,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昭凰深吸一口气,眼中凌厉的杀机缓缓收敛。
她目光扫过愤懑的耶律祁、哭泣的耶律齐秀,以及始终阴鸷不语却暗自警惕的萨仁。
“耶律亲王,” 昭凰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越与威严,却少了几分之前的杀伐之气,“你之所言,不无道理。此事,我西凤确有考虑不周之处。”
她话锋一转,眼神再次变得锐利:“然而,萨仁行刺之举,证据确凿,不可不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她看向青鸾,命令道,“青鸾,将耶律亲王与萨仁大萨满,‘请’回北幽使馆,严加看管,没有本宫命令,不得踏出使馆半步!北幽使团其余人等,一并软禁!”
“是!” 青鸾领命,立刻指挥凤羽卫上前,虽收了刀兵,但态度依旧强硬,将耶律祁与萨仁“请”离大殿。
耶律祁冷哼一声,虽不甘,但见西凤态度转变,耶律齐秀有皇后与太子爱护着,便不再激烈反抗,只是离去前,深深看了耶律齐秀一眼。
处理完北幽之事,昭凰转向沧溟煦,神色凝重:“沧溟煦,” 她直呼其名,语气带着疏离的公事公办,“东溟帝后身中蛊毒,性命攸关,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务之急,是陛下即刻返回东溟,稳定局势,设法解决与南溟的纠纷。本宫手中此药可解除‘同命蛊’,其他……望自行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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