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凤仪宫变故之后,皇帝淳于宏仿佛陷入了一个疯狂的旋涡,整个人越发疯魔。夜深人静之时,那原本威严庄重的御书房里,常常回荡着他对着柳月芯画像喃喃自语的声音:“芯儿,朕已按你的意思把那个孩子淹死了,给太子下了毒……可那是朕的亲骨肉啊……”他的眼神中交织着痛苦、挣扎与疯狂,每一次的低语都像是在自我撕裂。
这种矛盾的心理如同毒瘤一般在他心中肆意生长,让他的行为变得愈发不可捉摸。时而,他会派出暗卫,四处搜寻失踪公主的下落,满心期待着能将她接回宫中,仿佛公主的归来能成为他心灵的救赎;时而又会暴怒地咆哮:“找到那个妖女,格杀勿论!”那声音中的狠厉与决绝,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不安都通过毁灭来消除。
这日,阳光慵懒地洒在宫廷的琉璃瓦上,却无法驱散凤仪宫中那股压抑的气息。淳于宏身着明黄色的龙袍,神色阴沉地踏入凤仪宫。皇后崔瑾媛正坐在榻边,温柔而专注地给太子淳于景轩喂药。年仅七岁的太子,脸色苍白如纸,咳嗽声不断,每一次咳嗽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体也随着咳嗽微微颤抖着。
“皇后的宝贝儿子,怎么病得这般重了?”淳于宏冷笑着走近,那笑声如同冰冷的刀刃,划破了原本就紧张的氛围。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与恶意,“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遭了报应?”
皇后握着药碗的手微微发抖,药液在碗中轻轻晃动,仿佛她内心此刻的波澜。但她依然挺直脊背,目光坚定而冷静,直视着淳于宏的眼睛,说道:“陛下若是来看笑话的,现在可以走了。”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走?”淳于宏突然俯身,猛地掐住太子的下巴,力道之大让太子的脸都有些变形。他恶狠狠地说道:“朕的儿子,朕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景轩,你说是不是?”
年仅七岁的太子咬着唇,眼中满是隐忍的恨意。那恨意如同燃烧的火焰,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悄然蔓延,却又被理智强行压抑着。他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仿佛这样就能扞卫自己最后的尊严。
就在这时,明珠公主淳于静瑶蹦蹦跳跳地跑进来,她身着华丽的衣裳,头戴璀璨的首饰,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她径直扑向皇帝,撒娇道:“父皇!瑶儿新学了支舞,跳给您看好不好?”她完全无视皇后与太子的存在,甚至故意踩过太子散落在地的药方,那药方在她脚下被践踏得皱巴巴的,仿佛太子的命运一般脆弱。
“淳于静瑶!”皇后终于忍不住厉声喝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威严,“见到本宫和太子,您身为公主该有的教养呢?”
静瑶撇撇嘴,满脸的不屑,躲到皇帝身后,娇嗔道:“父皇说过,瑶儿想怎样就怎样。”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皇后的心。
太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那咳嗽声越来越急促,仿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终于,他呕出一口黑血,那黑血溅落在地上,如同盛开的毒花。皇后慌忙去扶,眼中满是心疼与焦急。而淳于宏却在一旁冷笑道:“看来太子这病,是好不了了。”他的笑声在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通传:“太后娘娘驾到——”
一位身着素衣的老妇人在侍女搀扶下缓步而入。她虽已年迈,但步伐稳健,目光中透着历经沧桑的睿智与威严。她目光扫过殿内情形,最后定格在皇帝身上。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淳于宏脸上。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在寂静的殿中格外突兀。
“孽障!”太后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先帝将江山交给你,就是让你这般作贱的?”
淳于宏捂着脸,竟不敢反驳。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畏惧,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被母亲训斥的时光。
太后又看向瑟瑟发抖的静瑶,目光如炬,说道:“不过是个二嫁女,蒙哀家与皇后宽容大度所封的妃子所出庶女,也敢对中宫嫡母不敬?从今日起,禁足三月,好好学学规矩!若下次胆敢这般没规没矩,这明珠公主你也别当了!”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最后,她俯身扶起皇后,目光落在太子苍白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痛色,说道:“传哀家旨意,即日起太子移居慈宁宫静养。皇帝若无要事,不必来了。”
这一连串的发落让淳于宏脸色铁青,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不敢违逆刚刚回宫的母亲。他狠狠地瞪了皇后和太子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当夜,慈宁宫内。太后轻抚着太子的额头,动作温柔而慈爱。她对皇后低声道:“瑾媛,苦了你了。那孩子……当真回不来了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担忧。
皇后垂泪不语,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滑落。那泪水里,包含着太多的痛苦与无奈,有对失踪公主的思念,有对皇帝疯狂行为的绝望,也有对自己命运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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