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卧牛山上:“我们并非没有一战之力!曹军围山兵力不足万人,且主帅不在,士气低落!东吴新得荆南,根基未稳,首要目标是主公,短期内无力北顾!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司马的意思是……?”李锐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反击!”周仓斩钉截铁,“趁曹军兵力空虚,主动出击!击溃山下的围困之敌!夺取粮草军械!然后,以卧牛山为根基,向北发展,攻略曹军兵力薄弱的城邑!联合一切可联合的抗曹力量!将荆北的水搅浑!让曹操无法全力南下,也无法安心消化荆州!为主公在南方周旋,创造时间和空间!”
“这……太冒险了!”孙瘸子惊呼,“万一失败……”
“守也是死,逃亦是九死一生!”周仓厉声道,“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方有一线生机!我们在此地经营日久,熟悉地形,民心可用(指流民)!曹军新败(指赤壁),荆州降卒人心浮动!只要打一场胜仗,提振士气,未必不能打开局面!”
他看向赵云:“子龙兄,你以为如何?”
赵云目光灼灼,胸中豪气被周仓点燃,朗声道:“周兄弟所言极是!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持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岂能坐以待毙?云愿随兄弟,共抗强敌,虽死无憾!”
“俺也听二弟的!跟曹狗拼了!”赵铁柱吼道。
“愿随司马死战!”孙瘸子、李锐等人也被这决绝的气氛感染,纷纷请命。
“好!”周仓重重一拍地图,“既然如此,我等便与这卧牛山共存亡!但要反攻,需从长计议,谋定后动!”
他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第一,严守消息!荆南变故,暂不对士卒公布,以免动摇军心!只言曹军主力他调,是我军反击良机!”
“第二,整军备武!赵云兄,由你负责,精选敢死之士,加紧操练,准备出击!赵大哥,你带人日夜赶工,修复器械,打造箭矢!”
“第三,广布耳目!李锐,将斥候全部撒出去!不仅要监控山下曹军动向,更要向北渗透,查探曹军兵力分布、粮草囤积点,寻找可联合的豪强或溃兵!”
“第四,安定内部!孙老,你负责稳定人心,清点存粮,实行配给,告诉弟兄们,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反击的时候到了!”
“第五,”周仓眼中寒光一闪,“我要亲自去会一会山下曹军的主将!摸清其虚实!”
“司马不可!太危险了!”众人劝阻。
“无妨!”周仓自信道,“我修为已有突破,自保无虞。况且,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自有分寸。”
计议已定,众人分头准备。卧牛山这台战争机器,再次高速运转起来,只是这一次,不再是绝望的防守,而是带着一丝决死反击的悲壮与激昂!
当夜,周仓一人一骑,白衣白袍,未带兵器,径直来到山下曹军大营前。
“卧牛山讨逆中郎将周仓,请见贵军主将!”声音如同洪钟,传遍营寨。
曹军营地一阵骚动。很快,营门大开,一名身着校尉盔甲、神色惊疑不定的将领在亲兵护卫下出营,正是目前围山部队的临时主将。
“周仓?你竟敢自来送死?”那校尉又惊又怒。
周仓淡然一笑,目光如电扫过曹军阵容,心中已有计较。守军果然士气低落,装备不整。
“非是送死,乃是给将军和麾下数千将士,指一条明路。”周仓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曹操败走赤壁,荆州已非其所有。东吴虎视眈眈,尔等孤军悬于北疆,粮草不济,援军无望。继续围山,不过是徒耗性命,为他日东吴或我军做嫁衣。不若早思退路。”
那校尉脸色变幻,色厉内荏地喝道:“休得胡言乱语!扰乱军心!丞相大军不日即到,届时必踏平尔等巢穴!”
周仓哈哈大笑,声震四野:“大军?夏侯惇何在?许褚何在?尔等不过是被舍弃的棋子罢了!我今日前来,非为乞降,乃是告知!三日后,我军将出山决战!是战是走,将军好自为之!”
说罢,不待那校尉反应,周仓拨转马头,扬长而去,留下曹军面面相觑,士气更加低落。
周仓回到山寨,对迎上来的赵云等人道:“山下曹军,主将怯懦,士卒无斗志,可击也!”
反击的号角,即将吹响!卧牛山的命运,将由他们自己,用刀剑来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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