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凝聚【煞魂】,灵识初开,周仓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不同了。清晨的山风拂过面颊,他能清晰地“听”到风声中夹杂的每一片树叶的颤动,甚至能“看”到空气中微尘的飘舞轨迹。这种超越五感的灵识感知,让他对周遭环境的掌控力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他没有丝毫耽搁,立刻将这种新能力投入到山寨的防御中。他登上山顶最终壁垒的了望塔,闭目凝神,将灵识如同水银泻地般向四周扩散开来。
十丈、二十丈、三十丈……灵识的覆盖范围虽然有限,但精度极高。他能够清晰地“看到”山坡上每一处岩石的棱角,每一丛灌木的摇曳,甚至能感知到隐藏在草丛中、负责警戒的暗哨那细微的呼吸和心跳。更远处,林木幽深,他的灵识暂时无法触及,但那种对未知区域的“模糊感”本身,就是一种信息——至少说明三十丈内,没有大队人马潜伏。
“东南方向,那块巨岩后第三丛灌木,有异动,去两个人查看。”周仓闭着眼,沉声对身旁的哨兵下令。
哨兵将信将疑,但还是立刻带人前去,果然揪出一个试图借着黎明前的黑暗摸上山来的曹军斥候!那斥候甚至没来得及发出警报,就被乱刀砍死。
这一幕,让周围所有士卒看向周仓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如同看待神明。二司马竟有未卜先知之能?
周仓没有解释。他不断微调着灵识的探查角度和强度,如同一个精密的雷达,扫描着卧牛山周边的每一寸土地。他发现了几处之前防御的盲点,立刻派人增补。他甚至能隐约感知到地脉的微弱流动,确认那口黑潭所在峡谷的方向,煞气波动最为活跃。
“灵识的作用,远不止于此……”周仓心中明悟。这不仅是超级望远镜和预警机,更是战斗中预判敌人动作、寻找破绽的神器!配合他强悍的肉身和恢复力,他的实战能力将发生质的飞跃!
接下来的几天,周仓一边利用灵识完善防御,一边继续尝试深入修炼《太平清领书·地煞篇》的残法。引煞炼魂的过程依旧痛苦无比,每一次都如同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但每次成功后,【煞魂】都会凝练一丝,灵识范围也会扩大少许。他不敢冒进,深知灵魂修炼比肉体更加凶险,循序渐进才是正道。
同时,他也没有放下肉身的锤炼。每日依旧会抽时间去黑潭,借助地脉煞气淬体。《莽牛劲》在大成境界稳步推进,气血越发雄浑,【煞骨】的强度也在向“大成”境界缓慢迈进。
这一日午后,周仓正在军议堂内研究地图,思考如何与南方的刘备主力取得联系,新任的斥候营代理头领(原头目“山猫”重伤未愈)急匆匆赶来禀报。
“司马大人!派往南面的三队斥候,有两队按时返回,并未发现皇叔主力确切踪迹,只遇到零星溃兵,说皇叔大军可能往江陵方向去了。但……但由赵老三带领的那一队五人,逾期未归,恐……恐遭遇不测!”
周仓眉头一皱。赵老三是寨中老资格的斥候,经验丰富,按理说不该轻易失手。他立刻集中精神,将灵识向着赵老三小队预定探查的西南方向延伸出去。
灵识越过山林,掠过溪涧,在约莫五里外的一处密林边缘,周仓的“视野”猛地捕捉到了一丝异常!那里残留着极其微弱的血腥气,以及……一种熟悉的、令人厌恶的阴冷煞气!与之前袭击山寨的苏家死士身上的气息同源!
苏家!他们果然贼心不死,竟然将手伸到了卧牛山外围!
“点齐锐士营还能动的弟兄,随我出发!”周仓豁然起身,眼中杀机凛冽。他必须亲自去查看,一来确认赵老三小队的情况,二来,也要给苏家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们知道,卧牛山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
片刻之后,周仓亲自率领三十名锐士营精锐(其余仍在养伤),如同无声的猎豹,潜入西南方向的密林。有了灵识探路,他们避开了所有可能的陷阱和暗哨,行动迅捷而隐蔽。
在灵识的指引下,他们很快找到了那处残留着血腥和煞气的地点。现场一片狼藉,树木折断,地面有激烈的打斗痕迹,血迹已经发黑,散落着几片属于卧牛山斥候的破碎衣物和断箭。
周仓蹲下身,手指沾起一点泥土,放在鼻尖嗅了嗅,又用灵识仔细感知残留的能量波动。
“是苏家的人,手法干净利落,赵老三他们……凶多吉少。”周仓声音冰冷,“他们没走远,残留的煞气还有痕迹可循,追!”
他凭借着【煞魂】对煞气特有的敏锐感知,沿着林中一丝几不可察的阴冷气息,带领锐士营继续追踪。一路上,他又发现了几个隐蔽的标记和临时歇脚的痕迹,显然对方十分谨慎。
追出约莫七八里地,前方出现一条湍急的溪流。周仓的灵识敏锐地捕捉到,对岸的密林中,有微弱的生命气息和那股熟悉的苏家煞气聚集,大约有十几人,似乎正在短暂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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