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之客……终将归来……”梦中那声叹息再次于心底响起。
“是因为我引动了归墟之力,所以被标记了吗?还是说……这本就是献祭道体宿命的一部分?”虾献心中思绪翻腾。
他尝试着催动玉佩,玉佩只是微微发热,传递出一股模糊的意念,似乎在警示,又似乎在……渴望?
渴望那“残渣”?还是渴望天墟?
他回想起梦境中看到的残破天地,那片疑似“天墟”的古老战场。那里充斥着破碎的法则、陨落的神魔、寂灭的星辰……这一切,都与“归墟”的气息有着某种相似之处。
“天墟……或许那里不仅有修复道损的机缘,更有解开这‘归墟残渣’以及玉佩秘密的钥匙。”虾献目光渐锐。
风险与机遇并存。天墟开启,必然引动东域乃至更广阔地域的强者,元婴恐怕只是门槛,甚至可能有化神老怪插手。以他如今的状态,进入其中,无异于火中取栗。
但,他别无选择。停留在黑水联盟,道损无法修复,修为难以寸进,一旦青云宗卷土重来,或有更强敌人出现,他将毫无还手之力。唯有搏一把,在天墟中寻找一线生机!
他闭上双眼,不再试图调动真元,而是将意识沉入那点“归墟残渣”之中,细细感悟。刺痛、冰寒、虚无……种种负面感受袭来,但在这极致的“终末”意境深处,他仿佛捕捉到了一丝……“开始”的韵律。
毁灭的尽头,是否藏着新生的种子?
他的献祭之道,献祭万物强化己身。而这归墟之力,似乎是在献祭“存在”本身,将一切归于虚无。两者看似对立,却又仿佛一体两面。
“凡骨噬仙……若连这‘道损’,连这‘归墟’,亦可吞噬献祭呢?”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出现在虾献的脑海。
他缓缓引导着一丝微弱的轮回之气,尝试着靠近道基裂纹深处的“归墟残渣”。
如同水滴落入滚油,剧烈的冲突在他体内爆发!轮回之气蕴含着生死的轮转,而归墟残渣代表着绝对的终结,两者性质相克,瞬间引发了剧烈的震荡。
“噗!”虾献猛地喷出一口暗红色的鲜血,脸色更加灰败,刚刚凝聚起的一丝精神瞬间萎靡下去。
不行,太勉强了。轮回之气层次虽高,但量太少,而且似乎并非克制归墟之力的关键。
他喘息着,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却更加明亮。
虽然失败了,但他验证了一点:这“归墟残渣”并非无法撼动!只是需要找到正确的方法,或者说,更强大的“祭品”来献祭、中和乃至吞噬它!
“天墟……”他喃喃自语,心中的决定愈发坚定。
就在他凝神思索之际,胸口的玉佩突然毫无征兆地轻轻一震,一股比之前清晰许多的意念传递而来,不再是模糊的警示,而是一幅简略的、指向某个遥远方向的“星图”,星图的终点,散发着与玉佩同源,却更加古老苍茫的气息。
与此同时,一段残缺的信息流涌入他的意识:
“劫起……道种萌芽……噬道……补天……”
信息戛然而止,但虾献的心脏却剧烈地跳动起来。
玉佩在指引他!指向天墟的某个具体方位!而“道种萌芽”、“噬道补天”这些词语,似乎正是在提示他修复“道损”,甚至更进一步的方法!
希望,如同在无尽黑暗中点燃的一簇火苗,虽然微弱,却清晰地照亮了前路。
虾献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开始默默运转最基础的养气法诀,汲取着密室中汇聚的灵气,缓慢地滋润着干涸的经脉。哪怕只能恢复一丝力量,在即将到来的天墟之行中,也能多一分自保之力。
他的意识,一部分沉浸在恢复中,另一部分,则开始反复推演、琢磨着“献祭之道”与“归墟残渣”之间的关系,试图在进入天墟之前,找到一丝驾驭或者说“消化”这体内隐患的契机。
风暴将至,他必须争分夺秒,在这短暂的平静期,尽可能多地积攒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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