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才做选择！老子两个都不选！”
当叶凡的意志，在戴拿那份不屈信念的加持下，吼出这句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时。
现实世界中，赛迦那只紧握的金色铁拳，已经裹挟着足以粉碎星辰的，纯粹的物理力量，毫无花哨地，轰然落在了那冰冷的控制总台之上！
轰——！！！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炸，只有一声刺耳到极致，仿佛连空间本身都被撕裂的金属断裂悲鸣！
那块由阿布索留特王国最尖端科技打造，足以承受究极生命体能量冲击的坚固控制台，在赛迦这不讲道理的一拳之下，如同被铁锤砸中的劣质玻璃！
瞬间，从拳头落点处开始，无数道狰狞的裂痕，如同黑色的闪电，疯狂地向四周蔓延！
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
整个控制台，连同那两个还在闪烁着不祥红光的按钮，彻底炸裂！
无数燃烧的零件与破碎的数据模块，如同绚烂的烟花，向四周飞溅。刺眼的电弧，如同狂舞的银蛇，在半空中疯狂抽打，发出一阵阵“滋啦滋啦”的骇人声响。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托雷基亚那飘逸的蓝色身影都吹得向后退了半米。
随着控制台的彻底毁灭，那刺耳的倒计时声，戛然而止。
两个代表着毁灭与牺牲的按钮，彻底熄灭，化为了一堆毫无意义的废铁。
无论是净化星球，还是释放怪兽，这两个程序，都在这简单粗暴的一拳之下，被强制，物理性地，中断了。
整个实验室，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只有那被砸得稀巴烂的控制台残骸，还在冒着缕缕青烟，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何等疯狂。
托雷基亚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那双总是闪烁着玩味与愉悦的湛蓝眼眸，此刻，瞪得如同两颗冰蓝色的玻璃球。他预想过赛迦会选择左边，也预想过他会选择右边，他甚至预想过赛迦会因为内部分歧而卡机，最终导致默认选项被执行。
他设想了一万种可能。
唯独没有想过，这第三种——掀桌子。
这个他眼中的“艺术品”，竟然没有在他的规则内起舞，而是直接，一拳，把他这个舞台给砸了个稀巴烂！
就在这时。
一直沉默的赛迦，那张始终紧闭的嘴，极其艰难地，以一种微不可查的幅度，微微张开。
叶凡的意识，在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拳中，与戴拿之心，与这具身体，达成了前所未有的同步。他感觉自己仿佛耗尽了灵魂中所有的力量，将那句堵在他心中许久的话，从喉咙的最深处，一个字，一个字地，挤了出来。
那声音，沙哑，干涩，充满了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却又无比清晰，无比坚定。
“都……是错的。”
这四个字，如同最终的宣判，回荡在这片死寂的数据空间里。
托雷基亚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那个依旧保持着出拳姿势的七彩巨人。
那张呆滞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
但托雷基亚，却在那双空洞的七彩眼眸深处，捕捉到了一缕转瞬即逝的，不屈的，属于“人”的光。
托雷基亚脸上的震惊，缓缓地，一点一点地，被一种更加极致，更加纯粹，也更加病态的情绪所取代。
是狂喜。
是发现了宇宙终极真理般的，癫狂的狂喜！
“哈哈……”
他先是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压抑的笑。
随即，这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无法抑制！
“哈哈哈哈哈哈！！”
他猛地直起身，张开双臂，发出了震彻整个数据空间的，肆无忌惮的爆笑！
“他说话了！他回应了！”托雷基亚激动到浑身都在颤抖，他指着那个如同神明般的赛迦，像一个疯子，对着空无一人的实验室大吼！
“不是选择A！不是选择B！而是……而是摧毁了‘选择’这个概念本身！！”
“哈哈哈哈！太美妙了！这真是太美妙了！”
他冲到赛迦的面前，双手按在那被砸烂的控制台边缘，幽蓝色的眼睛几乎要贴到赛迦的面甲上，那股狂热，甚至让刚刚因为发声而耗尽了精神力的叶凡，都感到了一阵发自内心的毛骨悚然。
“你不是高斯！你也不是赛罗！”
“你不是兵器！你不是能量的聚合体！”
托雷基亚看着赛迦那双重新陷入呆滞的眼睛，嘴角咧开一个病态而又愉悦到极致的弧度，他用一种咏叹调般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宣告出了他最终的，也是最令他兴奋的结论。
“你是一个正在用自己的意志，去反抗既定命运，去创造全新可能的……”
“……混沌本身！”
然而。
还没等托雷基亚这番中二到爆表的宣言说完。
“嘀——嘀——嘀——嘀——！！！！”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警报都要尖锐，都要急促，充满了最高级别危机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托雷基亚的狂笑，响彻了整个实验室，乃至整个阿布索留特王国！
“警报！一级战斗警报！侦测到未知高维能量体入侵！”
“入侵坐标：王国外部防御矩阵，第7至第13扇区！”
“警报！对方正在以无法理解的方式，高速突破防御网！目标……目标是我们这里！”
刺目的红色灯光，如同濒死巨兽的血管，瞬间爬满了整个数据空间！
一个负责监控的阿布索留特士兵，连滚带爬地从一道数据流中冲了出来，他甚至顾不上去看那堆冒着烟的控制台残骸，只是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惊恐万状地对着托雷基亚嘶吼：
“托雷基亚大人！不好了！有个……有个银色的光之巨人，打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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