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声如同雷霆,震碎了官军家丁骑兵最后的侥幸。
当那一片玄黑色的钢铁丛林从矮林后森然列出时,冲在最前的家丁骑士们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阳光下的板甲反射着冰冷刺目的光,那沉默如山的气势,远比任何呐喊更具压迫感。
“陷……陷阱!”
“有伏兵!重甲!是重甲步兵!”
惊恐的尖叫在骑兵队中响起,但高速冲锋的惯性岂是轻易能够停止?前排的骑兵拼命勒紧缰绳,试图调转马头,而后面的骑兵收势不及,依旧在向前涌挤,整个家丁队的冲锋阵型瞬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战马嘶鸣,人马相撞,原本凌厉的冲击势头为之一滞。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青鸾卫的钢铁阵线动了!
“青鸾卫!前进!”
位于阵中的都尉王铮,声如洪钟,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铿!铿!铿!”
身披超过四十斤重甲的青鸾卫战士们,闻令而动。他们迈着沉重而整齐的步伐,如同一个整体,开始向前推进。厚重的军靴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巨响,与甲叶规律性的铿锵碰撞声交织,汇成一股死亡的韵律,一步步碾向混乱的骑兵。
没有呐喊,没有咆哮,只有冰冷的金属反光和步步紧逼的死亡气息。
“放箭!快放箭!” 家丁队中一名队正声嘶力竭地吼道。
零星的箭矢从骑兵队伍中射出,叮叮当当地射在板甲之上。然而,无论是骑弓软绵的力道,还是仓促间射出的破甲箭,都难以穿透这层坚固的防御。箭簇大多被弹开,或在甲片上留下一个白点后无力坠落,偶有箭矢卡在甲片缝隙,却也难以造成有效的杀伤。
这一幕,让久经战阵的家丁骑兵们心底寒气直冒。他们赖以成名的冲锋和马刀,在面对如此龟壳般的重甲步兵时,威力大打折扣!
“不要慌!结阵!下马步战!用骨朵、铁锏!砸他们的关节和面门!” 终究是精锐,在家将的呼喝下,一部分骑兵迅速跳下战马,抽出随身携带的破甲钝器,试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但青鸾卫不会给他们太多时间。
“第一排!盾击!第二排!刺!”
王铮的命令简洁有力。
最前排的青鸾卫士兵猛地将厚重的臂盾架起,借助全身的力量,如同移动的铁墙,狠狠撞向了那些刚刚下马、立足未稳的敌军!同时,第二排士兵手中特制的、加长加厚的百炼钢刀,如同毒蛇出洞,从盾牌的间隙猛地突刺而出!
“噗嗤!”
“呃啊!”
刀锋入肉的声音和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取代了之前的金属碰撞声。
一名家丁刚举起铁骨朵,还没来得及砸下,就被侧面刺来的钢刀捅穿了腰肋,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冰冷的刀锋从自己体内抽出,带出一股热血,旋即软倒在地。另一名手持马刀的家丁,奋力一刀砍在青鸾卫士兵的肩甲上,却只溅起一溜火星,反而被对方顺势用盾牌撞中胸口,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整个人倒飞出去。
装备的差距,在近距离搏杀中展现得淋漓尽致。家丁们的刀剑难以破防,而青鸾卫的钢刀却能轻易撕裂他们的棉甲或锁子甲。更何况,青鸾卫是养精蓄锐、以逸待劳的生力军,而家丁队则是长途奔袭、锐气已挫的疲惫之师。
然而,官军的家丁队毕竟是百战余生的老卒,凶悍之气并未被完全压制。他们依靠着丰富的经验和必死的狠劲,同样给青鸾卫造成了伤亡。
一名青鸾卫新兵用力过猛,突刺时脚步稍前,面甲与颈甲的缝隙瞬间被一名老练的家丁抓住,沉重的铁锏带着风声狠狠砸在他的喉部!少年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指缝间鲜血汩汩涌出,重重倒地。
另一侧,几名家丁悍不畏死地合身扑上,死死抱住一名青鸾卫士兵的双腿和手臂,尽管很快被其他青鸾卫乱刀砍死,但也为身后的同伴创造了机会,一柄马刀精准地从一个极刁钻的角度刺入了这名被束缚士兵的腋下甲叶连接处……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最残酷、最血腥的白热化阶段。
钢铁与血肉碰撞,生命在怒吼和哀嚎中飞速消逝。青鸾卫依靠着绝对优势的装备和严整的阵型稳步推进,如同一台高效的杀戮机器。而官军家丁则凭借着个体的勇武和垂死挣扎的疯狂,在钢铁洪流中溅起一朵朵血色的浪花。
战场中央,仿佛化成了一个巨大的血肉磨盘,每一刻都有人倒下。玄黑色的甲胄被敌人的鲜血染红,脚下的土地被浸染得泥泞不堪。
青鸾卫的阵线依旧稳固,但推进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新兵们看着身边刚刚还一同训练、说笑的同伴惨烈倒下,看着那淋漓的鲜血和支离破碎的尸体,生理和心理上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有人手臂开始颤抖,有人出刀变得迟疑,严密的阵型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松动。
毕竟,这是他们许多人经历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血战。训练的刻苦,无法完全模拟战场血腥带来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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