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取出彩鳞寨主的信,用一股柔和的力道送到寨墙之上。
那猎人头领接过信,检查了一下火漆印记,确认无误,脸色稍缓,但依旧警惕:“在此等候!”
他拿着信匆匆下了寨墙。
过了一会儿,寨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那猎人头领探出头道:“头领请你们进去。记住,寨子里规矩多,不要乱走乱看!”
楚晏和摇光点头,跟着他走进了寨子。
寨内房屋多是冰屋或石屋,人们都穿着厚厚的兽皮,脸上带着高原红,眼神淳朴却透着对外来者的疏离和好奇。几个小孩躲在大人身后,偷偷打量着他们。
来到寨子中央最大的那座石屋前,猎人头领示意两人进去。
石屋内燃着熊熊的篝火,温暖了许多。主位上坐着一个身材异常高大魁梧、满脸虬髯、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的中年汉子,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狼皮袄,气息彪悍,赫然有着先天巅峰的修为。想必就是头领瓦剌。
他手中正拿着彩鳞寨主的信看着,见楚晏二人进来,抬起眼,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两人,尤其在楚晏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天蛛寨彩鳞寨主的朋友?”瓦剌开口,声音洪亮如同闷雷,“我就是瓦剌。雪山苦寒,两位远道而来,所谓何事?”他扬了扬手中的信,“信上只说二位是朋友,却未说明来意。”
楚晏拱手,不卑不亢道:“瓦剌头领,在下楚晏,这位是摇光。我们此次冒昧前来,是想向头领打听一下,关于雪山深处,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古老的传说?尤其是与……星辰或者极寒之物有关的。”
他刻意模糊了目标,只提大致方向。
瓦剌闻言,粗犷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眼神变得更加警惕,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你们打听这个做什么?雪山深处是圣山所在,是山灵和雪神居住的地方,不容外人窥探!你们若是为了寻宝或者猎奇,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反应如此激烈?楚晏和摇光对视一眼,心中暗忖,看来这雪山深处果然有秘密,而且被这些雪民视为禁忌。
楚晏沉吟片刻,决定透露一点点信息,以换取信任:“实不相瞒,并非为了寻宝。我等受一位逝去的长辈遗命,需寻找一件名为‘星核’的遗物,此物关乎重大,或能化解南疆日益严重的星瘴之厄。听闻雪山或许有线索,故特来探寻。”
“星核?”瓦剌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摇头,“没听说过!雪山没有什么星核!只有守护圣山的雪神和忠诚的雪民!你们找错地方了,请回吧!”
他的否认很快,但那瞬间的茫然并未逃过楚晏的眼睛。他在说谎,或者,他确实没听说过星核,但知道雪山深处有类似的东西?
就在这时,瓦剌身旁一个一直沉默不语、脸上涂着油彩、穿着传统雪巫服饰的老妪,忽然用苍老的声音开口道:“瓦剌,星辰指引远客,寒玉平息风雪。这位年轻人,你身上佩戴的,可是冰魄寒玉?”
楚晏心中一动,看向那老妪,点头道:“正是,此乃天蛛寨主所赠。”
老妪浑浊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缓缓道:“冰魄寒玉,乃雪神恩赐之物,唯有得到雪山认可之人,方能持有而不被其寒力所伤。年轻人,你能佩戴它,说明你并非邪恶之徒。”
瓦剌有些惊讶地看向老妪:“阿姆,您的意思是?”
老妪(阿姆)是寨中的巫祭,地位崇高,她的意见瓦剌不得不重视。
阿姆没有直接回答瓦剌,而是看向楚晏,缓缓道:“年轻人,你说你在寻找‘星核’,关乎星瘴之厄?你可能证明?”
楚晏略一沉吟,运转《星辰衍道诀》,指尖凝聚出一团纯净而温暖的星辰之光。在这满是冰雪寒意的大厅中,这团星光显得格外醒目和祥和。
同时,他怀中的残缺星晷也微微震动,散发出一丝古老而威严的星辰气息。
感受到这股气息,阿姆猛地睁大了眼睛,身体微微前倾,激动得手中的骨杖都在颤抖:“这……这是……古老星辰的气息……比圣山的光芒更加……纯粹……”
瓦剌和其他几位寨中老者也感受到了那股气息,脸色纷纷变化,看向楚晏的目光不再是排斥,而是充满了惊疑和一丝敬畏。
阿姆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对瓦剌道:“头领,或许……他们就是古老预言中提到的,‘星辰复苏之匙’的持有者……”
瓦剌脸色变幻不定,最终重重点头,对楚晏的态度发生了180度转变,语气恭敬了许多:“尊贵的客人,请原谅瓦剌之前的无礼。雪山子民恪守祖训,守护圣山,排斥外人,实乃不得已。既然您持有星辰信物,又得阿姆认可,便是我白狼寨的贵客!”
他顿了顿,神色凝重道:“您所说的‘星核’,我们并未听闻。但雪山深处,圣山之巅,确实供奉着一件圣物——‘冰魄星眼’。据祖辈传言,那是远古时期,星辰坠落于圣山,与万年冰魄融合而成的神物,拥有平息风雪、净化污秽的力量。不知……是否是您所要寻找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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