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严嬷嬷的斡旋,又以“为母祈福、为国祈安”的名头,陆文渊虽觉此时出门招摇,但终究不愿落人口实,勉强应允了陆雪瑶前往大觉寺上香的请求,只叮嘱多带护卫,早去早回。
清晨,一辆不算起眼的青帷马车在十余名相府护卫的簇拥下,驶出了丞相府,朝着城西的大觉寺而去。
车内,萧墨珩(陆雪瑶身)穿着一身素净的藕荷色衣裙,外罩月白斗篷,帽檐压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闭目靠在车壁上,看似平静,交叠放在膝上的手却微微攥紧,显露出内心的不平静。
大觉寺,是他目前唯一的线索。若此行无功而返,他真不知该如何应对眼下这内忧外患的局面。
马车粼粼,穿过逐渐喧嚣的街市,驶向城外。约莫一个时辰后,终于抵达了位于西山脚下的大觉寺。
古寺千年,香火鼎盛。即便是在这冬日,前来上香的善男信女依旧络绎不绝。檀香的气息混着冬日清冷的空气,萦绕在庄严的殿宇之间。
萧墨珩(陆雪瑶身)在严嬷嬷和秋月的陪同下,先是在大雄宝殿上了香,捐了不菲的香油钱,表现得如同一个虔诚的闺阁小姐。但他那双隐藏在帽檐下的眼睛,却锐利地扫视着寺内的环境、僧人,尤其是那些看起来德高望重的老僧。
完成表面的仪式后,他示意严嬷嬷,想求见寺中佛法最为精深的主持方丈,请教佛法,以解心中烦忧。
知客僧见他们衣着不凡,捐资丰厚,不敢怠慢,通传之后,便将他们引至了一处僻静的禅院。
禅院清幽,古柏参天。主持慧明大师是一位须眉皆白、面容慈和的老僧,穿着简单的灰色僧袍,正坐在蒲团上,手持念珠,仿佛已等候多时。
“女施主心怀虔诚,远道而来,不知所求为何?”慧明大师声音平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萧墨珩(陆雪瑶身)让严嬷嬷和秋月在院外等候,独自一人走进禅房,对着慧明大师微微躬身行礼(这已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程度的礼貌)。他抬起头,直视着老僧那双仿佛能洞悉世事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决定开门见山。
“大师,信女前来,并非只为祈福。”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属于少女的清脆,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信女近日……遭遇奇事,魂魄不安,仿佛身处梦中,所见所感,皆非己身。敢问大师,世间可有……灵魂互换,鸠占鹊巢之事?”
他紧紧盯着慧明大师的表情,不肯错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慧明大师捻动佛珠的手微微一顿,那双澄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恢复古井无波。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女施主为何有此一问?是亲身经历,还是听闻怪谈?”
萧墨珩(陆雪瑶身)心念电转,知道不能完全说实话,便半真半假道:“信女不敢欺瞒大师,确与一位……友人,同遭大难,醒来后便觉灵台混沌,感知错乱,仿佛……互换了身份一般。此事荒诞,却真实困扰着我与友人,日夜难安。望大师慈悲,指点迷津。”
他将“自己”说成了“友人”,既点明了情况,又保留了余地。
慧明大师沉默片刻,禅房内只剩下檀香袅袅和念珠拨动的细微声响。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玄妙的空灵:
“佛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肉身皮囊,不过暂居之舍。灵魂神识,方为本来面目。”
他目光深邃地看向萧墨珩(陆雪瑶身):“施主所感,或许并非虚妄。因果轮回,缘起缘灭,一切皆有定数。非常之变,必缘非常之因。”
萧墨珩(陆雪瑶身)心中一震!慧明大师这话,几乎是承认了灵魂互换的可能性!
“大师!可知破解之法?如何才能各归其位?”他急切地追问,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前倾。
慧明大师却缓缓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只留下了一句缥缈的话语:
“天机不可泄露。契机自在因果之中,强求无益,顺其自然,或可见月明。”
说完,他便不再言语,仿佛入定一般。
天机不可泄露?!
萧墨珩(陆雪瑶身)如同被一盆冷水浇下,从头凉到脚。他满怀希望而来,得到的却是这样一句玄之又玄、毫无用处的箴言?
“大师!”他不甘地还想再问。
“女施主,请回吧。”慧明大师依旧闭目,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送客之意。
萧墨珩(陆雪瑶身)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看着老僧那副超然物外的样子,知道再问下去也是徒劳。
“多谢……大师指点。”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转身,带着一身的冰冷与失望,走出了禅房。
严嬷嬷和秋月见他脸色难看,不敢多问,默默跟上。
就在他们离开禅院,准备穿过一片竹林返回前殿时,异变陡生!
几名原本在附近打扫落叶的“僧人”,眼中突然凶光毕露,手中的扫帚猛地抛开,从怀中掏出明晃晃的匕首,如同饿狼般,从不同方向朝着被护卫隐隐护在中间的“陆雪瑶”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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