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刚才全是装的?不对,那幻象,那声音,那精准捅到旧伤…可是…这现在…
林闲感觉自己的脑子像被抽干了,空荡荡地疼。眼前的赵铁柱那张脸,汗水混着泥土,眼泪鼻涕糊成一团,看起来既滑稽又恶心。但他眼神里那一点点刚刚冒出来的惊疑,像根针一样扎在林闲紧绷的神经上。
要完!这孙子要回过味来了!
林闲心里咯噔一下,恐慌瞬间压过了身体的虚脱感。他现在连站稳都靠死撑,手里的树枝比烧火棍还不如。要是赵铁柱这时候发现不对劲,冲上来给他一拳,他绝对能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去世。
不行!必须在他想明白之前,彻底压垮他!赌最后一把!
林闲几乎是榨干了灵魂深处最后一丝力气,把那些因为能量耗尽而即将涣散的意志力强行收拢。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劲,腰杆猛地挺直了一点,虽然下一秒就感觉眼前又是一黑,差点真栽过去。
他死死盯着赵铁柱,那双因为虚脱而有些失焦的眼睛,此刻在赵铁柱看来,反而更像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漠然,一种对生命彻底淡漠的冰冷。
“嗯?”
林闲的喉咙干得发烫,挤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声音不高,甚至有点沙哑,但配合着他那副苍白冰冷、仿佛随时会消散却又强行凝聚的样子,效果出奇地吓人。
赵铁柱刚冒头的那点怀疑,瞬间被这个“嗯?”打得粉碎!
高人没倒!高人还在!他刚才那样子…是不是对我产生了那么一丁点怀疑的惩罚?他是不是…更不耐烦了?
巨大的恐惧再次淹没了赵铁柱。左腿的旧伤疤还在火辣辣地疼,提醒着他刚才那精准又诡异的一戳。那尸山血海的幻象碎片又在他脑子里闪回,血腥味好像又闻到了。
“前辈!饶命!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赵铁魂飞魄散,再也顾不上什么,脑袋砰砰地往地上磕,震得地上的尘土都扬了起来。伤口磕在石子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但他反而磕得更狠了,仿佛只有疼痛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还在求饶。
其他地痞一看老大这架势,哪还有半点别的心思,全都跟着磕头如捣蒜,现场一片“前辈饶命”的哀嚎。
林闲心里那根弦稍微松了一毫米,但立刻又绷紧了。不够!光求饶不行!得让他们彻底失去思考能力,赶紧滚蛋!
他感觉握着树枝的手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再拖下去就真要露馅了。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像是带着冰碴子,刮得他肺管子生疼。
他再次调动那根本不存在的“威压”,其实全靠眼神死撑和那点装出来的气场。
“跪。”
林闲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
“或者…永堕无间。”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用气音吐出来的,飘忽不定,却像重锤一样砸在赵铁柱心口。
“无间”这个词,赵铁柱好像在哪本破烂话本里听过,是说那种永世不得超生、永远受苦的可怕地方!
高人不是要杀他,是要让他连死都不得安生!要让他永远受苦!
赵铁柱心理防线彻底崩盘了。那点刚起的疑心被砸得灰飞烟灭。
“跪!我跪!前辈我跪!”
他嚎叫着,也顾不上左腿钻心的疼,连滚带爬地调整姿势,变成了一个极其别扭但无比标准的五体投地的跪姿,
“饶了我!求您饶了我!我给您当牛做马!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您!”
其他地痞有样学样,趴了一地,场面极其壮观。
林闲看着眼前黑压压的头顶,心脏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成了…吗?
他几乎能感觉到脑海里那代表“虚像值”的东西,已经彻底干涸,甚至开始透支,发出一种不堪重负的、濒临碎裂的呻吟。
【虚像值:8%…7%…持续降低中…警告…】
冰冷的提示音(或许只是他的幻觉)让他浑身发冷。
快滚啊!钱拿来!然后赶紧滚!
他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目光扫过赵铁柱腰间那个鼓鼓囊囊的脏兮兮的钱袋。
他抬起还在微微发抖的右手,用那根光秃秃的树枝,勉强调转方向,虚虚指向那个钱袋。这个简单的动作几乎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手臂酸痛得像是要断掉。
他的声音更加飘忽,带着一种极度疲惫而产生的漠然,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此物…”
他顿了顿,喘了口气,那口气息弱得几乎听不见。
“与吾徒…有缘。”
赵铁柱猛地抬头,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脸上爆发出狂喜和庆幸!高人愿意要东西!愿意要东西就是愿意放过他!
“有缘!有缘!绝对有缘!
”他忙不迭地解下钱袋,双手捧着,高高举起,恨不得直接塞进林闲怀里。
因为动作太大,又从怀里带出一块灰扑扑的、边缘残缺的旧玉佩,掉在地上。
他看都没看,一把抓起来连同钱袋一起举着,“这个!这个也给您!孝敬您和小仙童!求前辈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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