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黎明将至。
林闲累得跟条死狗一样,但精神却异常亢奋。他推开那扇破门,看着熟悉的、一片狼藉的破庙内部,第一次觉得这地方如此亲切!
“啊!我的狗窝!”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拖着快散架的身体,朝着他那堆宝贵的稻草床铺扑去。
自由!温暖的稻草!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就在他的身体离稻草堆还有一步之遥,脸上的笑容即将绽放成花的瞬间——
“砰!砰!砰!”
一阵粗暴、急促、仿佛带着滔天怒火的砸门声,如同惊雷般在破庙门口炸响!
那力道之大,震得本就摇摇欲坠的门板簌簌掉灰,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林闲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扑向稻草堆的动作也定格在半空,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
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浑身发冷。
这大清早的是谁啊?
没等他脑子转完,门外就响起了一个中气十足、怒火冲天的女高音,那嗓门之大,穿透力之强,直接把破庙的屋顶都震得嗡嗡作响:
“里面那个杀千刀!没屁眼儿的混账玩意儿!给老娘滚出来!!!”
林闲吓得一哆嗦,差点尿裤子。这声音…有点耳熟?但又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老娘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你这么缺德带冒烟的瘪犊子!”门外的大娘显然气疯了,骂声如同连珠炮,“把那么丁点大的娃儿!大半夜的!扔我们慈幼堂门口?!你他妈还是个人吗?!啊?!”
轰隆!
林闲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不偏不倚,正正劈在他天灵盖上!把他整个人劈得外焦里嫩,魂飞天外!
慈…慈幼堂?!门口那大娘?!
“那娃儿才多大?!啊?!看着话都不会说!冻得跟个小冰坨子似的!要不是老婆子我起夜听见动静,这娃儿就没了!没了你懂不懂!”
大娘的咆哮还在继续,带着后怕和极致的愤怒,“你他妈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心肠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
林闲彻底石化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震耳欲聋的骂声在疯狂回荡。
“更可气的是!”门外的大娘似乎更激动了,声音拔高了八度,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感,“我们刚把那可怜娃儿抱进屋,用热毛巾捂上!一眨眼的功夫!那娃儿!她!她!她!”
大娘气得直喘粗气,停顿了一下,才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那个让林闲彻底绝望的事实:
“她!自!己!翻!墙!跑!了!!!”
翻…翻墙…跑了?!
林闲的瞳孔瞬间放大到极致,身体晃了晃,眼前阵阵发黑。他僵硬地、一点一点地转动脖子,目光机械地扫向破庙那堵不算太高的、同样破破烂烂的土坯墙…
仿佛为了印证大娘的控诉,也为了彻底碾碎林闲最后一丝侥幸——
一个小小的、熟悉的、穿着破布片的身影,正蹲在破庙角落里那个属于她的“老位置”上,小手里似乎还攥着半个没啃完的、硬邦邦的窝头。
听到门口震天的骂声,她抬起小脸,脏兮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那双亮得惊人的大眼睛,隔着半个破庙的距离,平静地、带着点疑惑地,看向了门口的方向,然后又转向了僵在原地、如同泥塑木雕般的林闲。
那眼神仿佛在说:师父,外面好吵啊。
“砰!!!”
积善堂管事大娘愤怒的一脚,终于踹开了那扇本就岌岌可危的破门!
尘土飞扬中,一个身材壮实、叉着腰、满脸怒容如同怒目金刚的中年妇人,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就锁定了墙角那个小小的身影,然后又猛地转向了僵在稻草堆旁、面无人色的林闲!
四目相对。
林闲看着大娘那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睛,再看看角落里那个安静啃窝头、仿佛一切与她无关的小祖宗…
噗通!
他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地、如同一根被锯倒的朽木,面朝下砸进了那堆散发着霉味的、冰冷的稻草里。
完了。
彻底完了。
这娃是要焊死在他裤腰带上了吗?!
连慈幼堂的高墙…都挡不住她?!
林闲的脸深深埋在散发着霉味和垃圾余韵的稻草堆里,冰冷的草梗扎着他的皮肤,却远不及他此刻内心的冰凉。积善堂管事大娘那如同实质般的怒火目光,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后背发麻。
“就是你这杀千刀的玩意儿?!”大娘的咆哮震得破庙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心让狗叼去了?!那么小的娃儿!大冷天的!你也干得出来?!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林闲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像只鸵鸟一样死死埋着脸,心里哀嚎:“劈!赶紧劈!劈死我算了!省得受这折磨!”
“说话啊!哑巴了?!”大娘几步冲过来,叉着腰,那气势比王屠户的杀猪刀还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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