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宫奕听着他一口一个“华状元”,夸赞之词溢于言表,只觉得胸口那股酸水咕嘟咕嘟冒得更厉害了。
他勉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
“嗯,华大人是状元之才,满腹经纶,自然与我这等只懂舞刀弄枪的粗人比较不得。”
玉砚却似乎浑然未觉他话里的酸意,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继续赞叹道:
“你说他年纪轻轻,怎么就有如此远大的抱负和深刻的见解呢?”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最终带着找到知己般的愉悦说道,“尤其是在民生福祉这一块,他的许多想法竟与我不谋而合,当真是……颇合我心意。”
“不谋而合”、“颇合我心意”……这几个字如同细针,密密地扎在洛宫奕心上。
他本就比殿下大了整整十岁,而华清延与殿下年岁相仿,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共同语言自然更多,谈起政务来想必也更加投机。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更加不是滋味,那股混合着年龄差距带来的隐忧和此刻浓烈醋意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淹没。
玉砚依旧没有察觉到身边人越来越低的气压,甚至还规划起未来:
“看来我以后真该多与他商谈请教,多学习学习才是。”
这话彻底点燃了洛宫奕强压的醋火。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带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酸溜溜和自贬:
“是的,殿下理应多与华大人这般有学识、有抱负的文官交往。我们这些武官,见识粗鄙,胸无点墨,终日只知打打杀杀,确实登不得大雅之堂,与殿下也说不到一处去。”
这话里的怨气和酸味几乎浓得化不开了。玉砚就算再迟钝,此刻也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停下笔,抬眼望向站在阴影处、浑身都散发着“我不高兴”气息的洛宫奕,眨了眨眼,心中恍然,又有些无奈。
这人……
莫非从下午到现在,一直在为华大人的事吃醋?
玉砚看着他那副明明在意得要命,却偏要强装冷静、甚至说出自贬之语的别扭模样,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好笑,又有点心疼。
他放下笔,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这醋坛子是打翻了,而且……好像还挺难哄的。
玉砚看着他这副明明醋海翻腾却硬要强撑的模样,心里那点小小的恶趣味忍不住翻涌上来。
他故意板起脸,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疏离态度,语气平淡地问道:“宫郎,深夜来访,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洛宫奕抿紧了唇,依旧沉默地站在那里,像一棵负气的青松,浑身上下都写着“我不高兴,但我不说”。
玉砚心里简直要笑出声,面上却丝毫不显,甚至故意曲解他的沉默,作势要重新拿起笔,淡淡道:
“既然无事,那宫郎便先请回吧。本王还有政务要处理。若有事……本王自会派人去寻你。”
这句“有事我会派人找你”,让他猛地抬起头,烛光下,那张俊朗的面孔此刻罩着一层显而易见的阴霾,眉头紧锁,嘴角下抿,额角甚至隐隐有青筋跳动,当真是一脸的“黑线”,写满了憋屈、恼怒和难以置信——殿下竟真的要赶他走?!
他死死地盯着玉砚,那眼神又凶又委屈,仿佛在控诉:
我等了你一晚上,醋都喝饱了,你非但不哄,还要为了那个华清延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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