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伪装得极好,躬身低头的姿态,寻常的衣着,任谁看去都只当是个忠心护主的普通侍从。
然而,就在即将走出内宫区域时,却迎面撞见了一身锦袍、神色倨傲的二皇子。大皇子远在北疆,这位二皇子却仍在京中上蹿下跳。
洛宫奕心中一凛,立刻将头垂得更低,本就遮住大半面容的纱巾让他更不引人注目。
玉衡停下脚步,假惺惺地拦住玉砚,脸上堆起虚伪的关切:
“三弟?听闻你前些日子病得沉重,为兄甚是挂念,如今可大好了?”
玉砚神色平静,微微颔首:“劳二皇兄挂心,已无大碍。”
玉衡又上前一步,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香雪园的方向,试探道:
“方才见母后凤驾在此,可是特意来探望三弟病情的?”他这话,无疑暴露了他在玉砚身边安插了眼线。
玉砚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淡淡道:“母后慈心,听闻儿臣病了半月,特来关怀。”
玉衡闻言,目光忽然落在玉砚耳畔那支海棠上,脸上露出一抹暧昧又带着讥诮的笑容:
“我看三弟今日心情颇佳,竟还有闲情逸致折花簪鬓,当真是风雅斯文。想来……是府上那位杨小姐将三弟照料得无微不至,才让三弟如此开怀吧?”
玉砚袖中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连他院中戴了朵花、府里住了位小姐这等细微之事都一清二楚!
再联想到之前那些关于他“不举”、“好男风”的恶毒谣言,源头出自何处,已是不言自明。
他强压下心头的厌恶,神色依旧淡然,语气疏离:“杨姑娘乃是本王好友,在府中暂住些时日罢了,皇兄莫要妄加揣测,坏了姑娘清誉。”
玉衡嗤笑一声,显然不信这套说辞,正想再出言讥讽几句,一直沉默跟在玉砚身后的洛宫奕却忽然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声音不高却足够清晰地对玉砚道:
“殿下,时辰不早了,府中还有几桩紧急公务等着您回去定夺。”
玉砚立刻会意,这是洛宫奕在为他解围。他顺势对玉衡行了个微礼,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疏离:
“二皇兄,府中确有要事,恕弟不能奉陪了,改日再叙。”
说罢,不待玉衡反应,便带着洛宫奕,步履从容却迅速地转身离去,将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与可能继续的刁难,尽数抛在了身后。
一出宫门,脱离了那朱墙黄瓦的束缚,洛宫奕便不动声色地将玉砚往将军府的方向引。
他微微蹙着眉,一手不着痕迹地按了按大腿上伤处附近,声音放得低软,带着几分刻意的虚弱:
“我的好弥弥……我这腿,实在是疼得紧。宫里的药虽好,但我府上有西域来的伤药,活血化瘀、解毒生肌最是有效……你随我回府,帮我上药可好?”
玉砚一听他喊疼,又提及那匕首上淬了毒,心立刻揪了起来,哪里还顾得上细想其他?满心满眼都是对他的担忧,连忙点头:
“好,我们快些回去,我帮你上药。”
洛宫奕心中暗喜,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忍痛的模样。
一到将军府门前,他便迅速将玉砚整个揽入怀中,用自己宽大的身子将他严严实实地罩住,不让人看清他怀中人的面容。
府中下人骤然见到失踪多日的将军归来,皆是又惊又喜,再看他怀中小心翼翼护着个人,虽好奇,却也不敢多问,纷纷低头行礼。
洛宫奕无心他顾,只沉声吩咐了一句:
“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内院半步!” 便抱着玉砚,步履沉稳地穿廊过院,直奔自己那守卫森严、闲人免进的内院。
一踏入内院,隔绝了所有外界的目光,洛宫奕那点子“虚弱”便立刻掺杂进了别的意味。
他显然是因着方才二皇子口中那声声“杨小姐”而醋意翻涌,此刻非要使出些手段,让他的殿下多心疼心疼他,眼里心里只装着他一个才好。
他微微撇着嘴,那双平日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此刻漾着水光,带着点委屈,活像只被抛弃的大型犬,扯着玉砚的衣袖,声音黏糊糊地撒娇:
“殿下……腿当真好疼……您医术好,手也巧,帮我上上药,可好?”
玉砚哪里受得了他这般模样?顿时心疼得无以复加,连忙扶住他,连声道:
“好,好,我们快进屋,我这就给你上药!” 说着,便半扶半抱地将他往卧房里带。
然而,那伤口的位置着实尴尬,在大腿根部靠上的地方。若要仔细清理上药,势必要……褪下裤子才行。
两人虽早已亲密无间,但毕竟分离了近五十日,许久未曾如此“坦诚相对”,玉砚一想到那情景,脸颊便不受控制地飞起红霞,连耳根都烫得厉害。
洛宫奕将他的羞赧尽收眼底,心中爱极,更是铁了心要逗他。他故意垂下眼睫,语气带着几分落寞和“懂事”:
“殿下若是觉得为难……便……便先回府休息吧。这伤口血腥气重,难看得很,恐冲撞了殿下。我……我自己胡乱处理一下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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