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的成功,不仅荡起了政治的涟漪,更在玉砚的个人生活层面激起了不小的波澜。
这位年轻、俊美、能力出众且深得圣心的瑞王殿下,至今未曾婚配,简直成了京城所有适婚贵女家族眼中最耀眼也最亟待攻克的“堡垒”。
宴会结束后不过几日,瑞王府的门槛便险些被各路媒婆踏破。
一份份装帧精美、字迹工整的庚帖,如同雪片般被送入府中,堆满了书房一侧的花梨木案几。
管家小心翼翼地呈上最初的一批,玉砚出于礼貌,随手翻阅了两份。
只见那庚帖之上,无不极尽溢美之词,宣称自家小姐“年方二八,姿容绝丽”,“肤若凝脂,眸似秋水”,“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女红中馈,样样拿手”,俨然是按照传统大家闺秀最完美的模板刻画而出。
玉砚看着那几乎千篇一律的辞藻,眼前仿佛浮现出无数个穿着华丽宫装、举止却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模糊身影。
他轻轻将庚帖合上,揉了揉眉心,对恭敬候在一旁的管家吩咐道:
“将这些都退回去吧。传话出去,就说本王提倡男女相识相知,两情相悦,不喜盲婚哑嫁,更不接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办婚姻。”
这道回绝的理由,如同一声惊雷,在京城权贵圈中炸开。
自由恋爱?这词对于许多恪守古礼的老派人家而言,简直是离经叛道!但转念一想,这位殿下自幼长于寺中,远离世俗礼法熏陶,有此想法似乎……
也并非完全不能理解?
于是,一些自诩善于揣摩人心、脑筋活络的家族,立刻转换了思路。
他们猜想,瑞王殿下久居佛门,清心寡欲,或许对寻常的柔美闺秀确实不感兴趣。
那他喜欢的,会不会是那种能与青灯古佛产生共鸣、带有几分超脱世俗气质,甚至……是更具力量感、更无拘无束的独特女子?
很快,第二批风格迥异的庚帖便被送到了瑞王府。
这一批的措辞显然经过了精心调整,不再强调女子的柔媚才艺,转而突出其“与众不同”。
有的称自家小姐“自幼习武,十八般兵器皆有涉猎,弓马娴熟,英姿飒爽”;
有的则吹捧小姐“精通佛法,熟读经卷,常伴青灯,心性澄澈”;
更有甚者,直接描述小姐“性情疏阔,不喜拘束,热爱自然,颇有林下之风”……
玉砚看着这些试图投其所好的庚帖,简直是哭笑不得。
他放下帖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些人啊,终究还是未能明白。
他们以为他在寺庙长大,便必然深爱佛祖,向往空门?
殊不知,对于许多年幼便被送入寺庙的孩子而言,诵经念佛更多是日复一日的功课与规矩,其中真正能领悟佛法深意、生出大智慧与大慈悲的,终究是少数。
他年少时,不也常常因为背不出经文而被师父罚抄?不也常常趁着砍柴、挑水的机会,与师兄们在山野间嬉戏玩闹,感受那片刻的自由?
寺庙生活给予他的,是心境的沉淀与品格的磨练,而非对某种特定类型女子的偏好。
他并非不近女色,也并非对女子有某种特殊的“力量感”或“佛性”要求。
他只是……心有所属。
那个人的身影早已填满了他整颗心,再容不下其他任何人的试探与靠近。
“将这些也一并退回去吧。”玉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疲惫与坚决,“理由么……就说本王近日公务繁忙,边关战事、灾后重建,诸事缠身,实在无暇分心阅览这些庚帖,还请诸位大人、夫人见谅。”
管家躬身领命,心中却明镜似的。
殿下这哪里是无暇分心,分明是心中早已筑起了一座高墙,将所有这些试探与好意,都毫不留情地隔绝在外。
那座高墙之内,或许早已住进了一个特定的人,只是那人是谁,无人知晓,也无人敢问。
京城那些翘首以盼的世家大族,这次的算盘,怕是又要落空了。
……
眼见着玉砚声望日隆,连拒庚帖的行为非但没有损其名声,反而被一些追求“自由恋爱”新风尚的年轻男女引为美谈,二皇子玉晨一方的人马,早已是妒火中烧,如坐针毡。
他们苦于抓不到玉砚任何实质性的把柄——不贪财、不结党(至少明面上没有)、不徇私,连春日宴那般大的场面都办得滴水不漏,让人无从指摘。
如今这拒收庚帖之事,竟成了他们眼中唯一可能做文章的突破口。
听着手下汇报又一波庚帖被瑞王府原封不动地退回,玉晨气得几乎将后槽牙咬碎,狠狠一拳捶在紫檀木桌案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他玉砚有什么好?!不过是个寺庙里长大的野和尚!本王不也尚未成婚吗?怎不见那些媒婆踏破我府上的门槛?!”
这话他吼得理直气壮,却选择性忽略了自己在京城那早已烂透的名声。
朝野上下,谁人不知二皇子玉晨风流成性,且行事毫无底线?光是记录在案、已知的私生子,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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