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捐之事在玉砚的全力推动下,紧锣密鼓地进行了三日。
除了瑞王府自身拿出的那笔令人震撼的五百两黄金与一百车棉衣外,朝堂之上,数百名官员在瑞王殿下近乎“破家为国”的举动感召下,也终于陆陆续续、或多或少地表示了一番。
只是这“表示”,与玉砚的倾力投入相比,显得格外抠搜谨慎,零零总总加起来,也不过凑了五百两白银,尚不及玉砚所捐黄金的价值。
玉砚并未因这悬殊的对比而气馁,他面色平静,暗中将每一位捐款官员的姓名与数额都细细记下。
这其中,倒也有真心实意、出手大方的。
新科文状元华清延,便是其中之一。
他并未捐献银钱,而是直接捐出了一百车粮食与一百车棉衣,实实在在,皆是边关急需之物。
玉砚看在眼里,心中记下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愈发觉得此人品性端方,是可造之材。
如今瑞王殿下圣眷正浓,又展现出如此魄力与担当,自然也有一些嗅觉敏锐或有心依附的官员,愿意借此机会表露忠心,博取好感。
户部掌管钱粮,一些官员便从库藏中挤出部分陈粮旧布;兵部与军队关联最深,不少将领念及同袍之情,也从自家或军中节省出部分物资捐献出来。
玉砚一边接收、清点着这些物资,一边在心中飞速盘算,如何才能让那些家底丰厚却依旧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们,吐出更多来解这燃眉之急。
很快,为边关募捐的消息便从朝堂传到了坊间。
起初,京城百姓的反应并非一呼百应,而是充满了疑虑与观望。
茶楼酒肆中,不乏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这次是瑞王殿下主张的募捐……”
“瑞王殿下?就是那位春日宴分糕点的殿下?他……应该与别个不同吧?”
“难说啊!别忘了五年前南疆那场大雪灾!当时大皇子不也是义愤填膺,号召全城捐款?那阵势,比现在还大呢!最后凑了一千车粮食,五百车棉袄,风风光光送去了南疆。可后来呢?”
“后来怎么了?”有不知情的人好奇追问。
“后来?哼!”知情者压低了声音,面带愤慨,“后来有些从南疆逃难来的灾民到了京城,才透出消息,他们当时领到的粮食,好多都是掺了沙石的陈米,甚至有些根本就是喂牲口的糠麸!棉袄更是里面塞的都是芦花柳絮,根本不御寒!”
“啊?竟有此事?!那……那捐的东西……”
“还能去哪儿?层层盘剥,中饱私囊了呗!最后落到灾民手里的,十不存一,还都是次品!”
“可……这可是皇长子啊!没人管吗?”
“管?谁管?谁敢管?那可是天家贵胄!乱说话是要掉脑袋的!咱们平头百姓,斗得过吗?”
“那这次瑞王殿下他……”
“希望瑞王殿下不是那样的人吧……可是,这世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类似的对话在京城各处悄然流传,百姓们被过去的阴影笼罩,对这次募捐持着谨慎甚至怀疑的态度。
他们害怕自己省吃俭用捐出的财物,最终落不到边疆将士手中,反而肥了某些人的私囊。
然而,随着更多关于瑞王殿下玉砚的消息在民间扩散开来,风向开始悄然转变。
人们听说,这位殿下自己不仅捐了巨额的五百两黄金,甚至不惜变卖皇帝亲赐的王府宅邸!
这可不是做做样子,这是真真切切地倾其所有!
人们还听说,瑞王殿下年少时曾在寺庙长大,曾去过军营,亲手为受伤的将士医治,深知行伍艰辛。
人们想起不久前的春日宴,是这位殿下自掏腰包,做了上千份精美糕点分发给朱雀大街的百姓,与民同乐。
人们更记起去年江南水患,是这位殿下亲赴一线,与工匠民夫同吃同住,督导修建的堤坝坚固无比,被当地百姓称为“百年之利”!
一桩桩,一件件,都与那位只知盘剥、虚伪贪婪的大皇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瑞王殿下“仁厚”、“实干”、“心系百姓”的形象,逐渐压过了最初的疑虑。
信任,开始如同涓涓细流,汇聚成河。
“瑞王殿下是为了边关将士才这样的,咱们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
“对!殿下连王府都肯卖,咱们捐点粮食棉衣算什么?”
“我家里还有几件厚实旧袄,虽然不新,但暖和,我捐了!”
“我家今年收成还行,我捐一石粮食!”
“我没什么钱,但我有力气,我去帮忙装车!”
从东家凑出的几件半新棉袄,到西家拿出的几斗粮食;从富商捐献的整车布匹,到贫苦人家拿出的一筐炭火……民间的力量被真正调动了起来。
没有强制的摊派,没有虚伪的号召,全凭一份对边疆将士的牵挂与对瑞王殿下的信任。
短短数日,由京城百姓自发捐献的各类物资,竟然浩浩荡荡地凑足了整整四百车!它们与朝廷募集的物资汇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支蔚为壮观的支援队伍,准备随时开赴北方,将温暖与希望送往那苦寒的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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