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他听闻下人来报,说洛将军被一众世家子弟和小姐缠着下了一下午的棋,竟是未尝败绩。
玉砚昏沉的脑海中浮现那人被各色人等包围的场景,心中那点因下午对弈被“欺负”而产生的小小怨气,总算平复了些许,甚至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畅快——活该,也该让他尝尝被围堵的滋味。
依照春日宴的风俗,若对某人心生爱慕,便可将自己发间或衣饰上的绢花赠予对方。
玉砚身为皇子,即便许多人心存爱慕,行动上也多了几分顾忌,不敢过于直白。
饶是如此,当他准备离席时,腰间的玉带上也已挂满了各式各样、色彩缤纷的绢花,走起路来,宛如一团移动的、无声宣告着其受欢迎程度的花簇,在灯影下摇曳生姿,美得惊心,也刺疼了某个人的眼。
洛宫奕那边的“战况”同样不容小觑。
虽然他冷着脸拒绝了大半,但碍于风俗和场面,他那玄色外袍和腰际,终究还是被迫系上了不少绢花。
只是,他与瑞王殿下一样,自己头上那朵象征性的绢花,始终未曾摘下赠予任何人。
玉砚实在撑不住了,困倦与酒意交织,让他头晕目眩。
他勉强维持着最后的皇子仪态,脚步虚浮,跌跌撞撞地朝着为自己准备的后院厢房走去。
回廊寂静,月光清冷,他靠在门边,晕乎乎地低头,试图解开那被无数绢花堆叠、几乎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腰带,却因视线模糊和手指不听使唤,摸索了半天也找不到系扣。
就在这时,一双手从身后悄然探出,精准地覆在了他忙碌的手上。
那双手带着熟悉的温度,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混杂了各种甜腻香粉的气息,强烈地冲击着玉砚被酒意侵蚀的嗅觉。
玉砚眉头立刻紧紧皱起,即使脑子不甚清醒,他也瞬间分辨出这怀抱的主人是谁。
他带着明显的嫌恶,用尽力气重重向后一推,声音因醉意而含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抵触:
“走开……你身上太臭了!”
被他推开的洛宫奕不怒反笑,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带着几分戏谑和同样的指控:
“殿下也是。”
他身上那些碍眼的绢花,早在踏入这后院之前就被他毫不留情地尽数清理干净,此刻倒是“清白”得很,大有理由来“兴师问罪”。
他看着玉砚腰间那一片姹紫嫣红,只觉得无比刺眼,每一条绢花都代表着一个潜在的觊觎者,一股浓烈的、压抑了整日的醋意瞬间冲垮了理智。
他不再管那人是否愿意,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将人打横抱起,安置在房内的圆桌上。
玉砚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低呼一声,还未反应过来,便觉腰间一松。
洛宫奕的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和明显的急躁,伸手便扯开了那挂满绢花的腰带扣结。
随着腰带滑落,那些象征着旁人爱慕的绢花零散地掉落在地,发出细微的声响。
“戴着这么多别人的花,嗯?”洛宫奕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咬着牙根,带着浓重的酸意和惩罚性的意味,逼近了被他困在桌沿与胸膛之间的殿下。
他动作利落地扯下那挂满旁人心意的腰带,任由五颜六色的绢花零落一地,仿佛将那些烦人的觊觎也一并清扫干净。
然而,他并未就此罢休。
抬手便将自己发间那朵做工极其精致、几乎能以假乱真的红梅绢花取了下来,不由分说地、带着一丝不容反抗的强势,轻轻别在了玉砚的耳边。
那红梅衬着玉砚因醉意而绯红的脸颊,与那身雪蓝衣衫、纯白狐裘形成了惊心动魄的对比,平添了几分秾丽魅惑。
“殿下合该戴上我的绢花才最美呢。”洛宫奕的指腹摩挲着那朵假梅花瓣,声音低沉而缱绻,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我这绢花,别人都瞧不出是假的,还特意用冷梅香细细熏过。方才不知多少人旁敲侧击想要,我都没给。”他俯身,鼻尖几乎蹭到玉砚的,气息灼热。
“我的,只能是殿下。殿下的,也只能是我的。”
说罢,他拉起玉砚有些无力抗拒的手,引导着他,摘下了玉砚自己发间那象征性的绢花,然后又引着那只微凉的手,将那朵花郑重地簪在了自己墨黑的发间。
“殿下回京城这么久了,该知道这互相赠送绢花的风俗,意味着什么吧?”他紧紧盯着玉砚迷蒙的双眼,不让他有丝毫闪躲。
“是互相喜欢,互相爱慕。”他的声音带着蛊惑,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逼迫,“殿下,说句爱我。”
玉砚被他这一连串强势的举动和直白的话语弄得心慌意乱,防线节节败退。他使劲推着洛宫奕坚实的胸膛,声音带着羞赧和疲惫的呜咽:
“别……我要睡觉了……明天再说……”
“明天?”洛宫奕低笑一声,显然不接受这个拖延。他张口便含住了玉砚那早已变得敏感通红的耳垂,用牙齿不轻不重地磨蹭,用舌尖暧昧地舔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娇气殿下卿卿如晤请大家收藏:(m.xtyxsw.org)娇气殿下卿卿如晤天悦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