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悲伤、恐慌、哀求,都被这个突如其来、温柔至极的亲吻尽数封缄。
洛宫奕的心底,始终藏着一份隐秘的恐慌。
他多希望他的殿下能成长得慢一些,再慢一些,永远带着那份需要依赖他的稚气与懵懂。
可玉砚从来都不是需要被精心呵护在温室的娇花。
从寺庙到军营,那个曾经怕黑怕疼的少年,迅速学会了在刀光剑影中生存;
回到波谲云诡的皇宫,他毫不犹豫地接下治理流民的重担,并将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
即便在感情里初时迷茫无措,如今却也已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冷静、甚至提出了“分开”与“成长”。
他成长得太快了,快得让洛宫奕心慌,快得让他害怕。
他害怕终有一日,他的殿下会变得无比强大,强大到不再需要他的庇护,不再需要他的存在。
他无法承受玉砚再次平静地说出“分开”二字,光是想象,就足以让他肝胆俱裂。
怎么可以分开?绝无可能。
洛宫奕近乎偏执地想,哪怕是用最极端的方式,将他藏起来,困在身边,他也必须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而此刻,怀中这个刚刚还在高烧中脆弱不堪的人,已经能用如此平静的姿态安抚他的失控,甚至……用那样生涩却主动的亲吻来封缄他的不安。
他的殿下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变得成熟、从容,羽翼渐丰。
终有一日,他或许会登上那至高之位,君临天下,这只是时间问题,因为他具备一切所需的才智与胸怀。
这种认知让洛宫奕生出一股强烈的紧迫感。他必须在他还能紧紧抓住他的时候,为自己讨要一个确凿的名分,一个永恒的承诺。
他稍稍退开些许,额头依旧抵着玉砚的,深邃的眼眸紧紧锁着那双刚刚亲吻过自己的、还带着水光的唇,声音因哭泣后的沙哑和前所未有的认真而显得格外低沉:
“殿下……可还记得,昔日在军营之中,你曾应允过臣一件事?”
玉砚微微喘息着,眼中还带着些许迷离,下意识地问:“何事?”
洛宫奕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重复,仿佛要将每个字都刻进对方的生命里:
“殿下当时说,定会为臣寻一位蜜糖般的娘子。”他目光灼灼,不容闪躲,“臣不要其他任何娘子。臣只要殿下你。这是殿下亲口应允臣的,一辈子……都不可以改变。”
玉砚怔住了。
那段遥远的记忆逐渐清晰——那时他刚入军营不久,说过类似的话。
他从未想过,那时自己一句或许并未走心的戏言,竟被眼前这个人如此珍而重之地记在心里,惦念了这么久。
原来……那么早以前吗?
想通此节,玉砚不由得失笑,指尖轻轻戳了戳洛宫奕的胸口,语气里带着宠溺和无奈:
“方才还哭诉自己老了,此刻怎地又这般幼稚起来?好……”他望进那双依旧泛红却写满执拗的眼睛,终是彻底心软,柔声许诺,“好,我答应你。你乖一点,好不好?我们不分开了……再也不分开了。”
终于得到了这句千金重的承诺,洛宫奕悬到嗓子眼的心才重重落回实处,巨大的狂喜和失而复得的庆幸瞬间淹没了他。
他猛地收拢手臂,将怀中这具失而复得、温香软玉的身子更紧、更用力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他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永不分离。
他低下头,寻到那双说出让他安心话语的唇瓣,再次深深地吻了上去。
这一次,不再是方才那般带着安抚意味的浅尝辄止,而是积压了太久太深的思念、恐惧、爱恋与占有欲的彻底爆发。
唇舌热烈地交缠,气息疯狂地交融,带着泪水的咸涩和劫后余生般的悸动。
两人在温暖的锦被间辗转厮磨,早已气喘吁吁,却谁也不愿先放开对方。
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愫与承诺,将冬夜的寒冷与先前所有的不安都彻底隔绝在外。
洛宫奕的手臂紧紧环着玉砚纤细的腰肢,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单薄的寝衣清晰地传递过来。
他的吻逐渐加深,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急切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攫取着玉砚所有的呼吸和思绪。
玉砚本就病体未愈,浑身乏力,在这般热烈的亲吻下更是软了身子,只能依靠着对方坚实的怀抱。
当那只带着薄茧的大手悄然探入寝衣下摆,直接抚上他光洁而微烫的皮肤时,那略带粗糙的触感让他猛地一颤,从意乱情迷中惊醒了几分。
他微微偏开头,躲开那令人窒息的亲吻,气息不稳地低声抗拒:“唔……不要……”
然而,这声微弱如猫吟的拒绝非但没能让身上的人停下,反而像是某种催化剂。洛宫奕眸色更深,重新攫住他的唇,更深更重地吻他,几乎要夺走他胸腔内所有的空气。
与此同时,那只探入衣内的手却并未做出更逾矩的动作,只是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在他纤细柔韧的腰肢和光滑的背脊上游走、摩挲,仿佛在确认着什么,又仿佛只是在贪婪地感受这份失而复得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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