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阳光清爽,洒下一室暖融。
玉砚醒来时,只觉得身上松快了不少,虽还有些病后的慵懒乏力,但头已不似昨日那般昏沉疼痛。
他刚拥着被子坐起身,房门便被轻轻推开。
洛宫奕端着黑漆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一碗正冒着热气的汤药。
他今日气色明显好了许多,眉宇间的疲惫倦色褪去,又恢复了那份沉稳冷峻的模样,只是看向玉砚时,眼底深处蕴着难以化开的温柔。
“殿下,该喝药了。”他将药碗端到床边。
玉砚看着那碗深褐色的药汁,下意识蹙起了秀气的眉头,再抬眼看到眼前这人,昨夜那些被连哄带骗、亲吻到几乎喘不过气的记忆瞬间回笼,脸颊不由微微发热,生出些赌气的心思,故意扭过头去,小声嘟囔:
“……不想喝。”
洛宫奕岂会不知他那点小心思?
他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也不催促,只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油纸包,打开来,里面是几块切得方正的芝麻糖,香气扑鼻。
他将糖块递到玉砚眼前,柔声哄道:“知道药苦,特意备了糖。殿下乖乖喝了,吃块糖去去苦味。”
见玉砚眼神微动,却还强撑着那点小脾气,他俯身靠近了些,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笑道:
“看来殿下今日身子爽利了许多,臣也大好了。说起来,还多亏了殿下昨日……‘治’好了臣。殿下的口津,简直比良药还管用。”
“你!你你你……!”玉砚瞬间从耳根红到了脖颈,猛地转过头来,一双水眸又羞又恼地瞪着他,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瞬间炸毛的小兔子,气得话都说不完整了,“不准再说!不许再提!”
洛宫奕见他这般模样,低低地笑出声来,适可而止地不再逗他,只将药碗又往前递了递,语气恢复了正经:
“好,不提。先把药喝了,身子才好得快。”
玉砚红着脸,气鼓鼓地瞪他一眼,终究还是接过了药碗,屏着呼吸,一口气将苦涩的药汁灌了下去。
刚放下碗,一块香甜的芝麻糖便被及时地喂到了嘴边。
他张口含住,甜味迅速冲散了舌根的苦涩,也冲散了些许羞窘。
这时,洛宫奕才从一旁拿过一套早已备好的寻常公子穿的锦袍和一件厚实的披风,道:
“今日秋高气爽,公务也已暂告段落。臣带殿下出去散散心,就我们两人,谁也不带。”
玉砚眼睛一亮:“去哪?”
“去南山。听闻那边枫叶正红,层林尽染,景致极好。山上还有座香火鼎盛的寺庙,锦城百姓常去祈福。”
听到可以出去玩,玉砚顿时将方才那点小脾气抛到了九霄云外,眉眼弯弯,露出期待的神色。
但随即又想到什么,担忧地小声问:“就我们两个出去……会不会太惹眼?会不会……被人看出什么?”
洛宫奕微微一笑,神色坦然:
“殿下多虑了。我等此行是为锦城百姓祈福,祈愿江南永绝水患,乃是关乎民生福祉的正事,何人能置喙?”
玉砚闻言,立刻用力点头,仿佛找到了最正当不过的理由,神情都变得庄重起来:
“对!我们是去祈福!祈愿江南再无水灾,百姓安居乐业!”说完,便欢快地接过那套衣裳,迫不及待地要将洛宫奕推出门去,“你快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
秋日的阳光金灿灿的,他们坐着马车去南山,透过马车的纱帘,柔和地洒在玉砚身上。
玉砚换上了洛宫奕准备的一身鹅黄色的锦缎长袍。
这颜色鲜亮却不扎眼,如同初生的鹅绒,柔软而温暖,极衬他十八岁的年纪和那份清透气质。
料子是上好的杭缎,触感丝滑,剪裁合体,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纤细却不显羸弱的腰身。
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高高束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一段白皙优美的脖颈,更显得他面如冠玉,眉目如画,整个人清丽出尘,仿佛不是尘世中人,而是哪家不谙世事的仙童偷溜下了凡间。
他本就生得极好,这般打扮,褪去了几分皇家威仪,更添了几分少年郎应有的明媚与鲜活。
洛宫奕坐在他对面,目光几乎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他自己则依旧是一身玄色劲装,外罩墨色披风,气质冷硬,与身旁这抹鲜亮的鹅黄形成了鲜明对比,却又奇异地和谐。
他看着他因即将出游而显得雀跃明亮的眼眸,心底柔软成一片,只愿这南山之路再长些才好。
马车行至南山脚下便不再上前。两人相继下车,拾级而上。
果然,才至山脚,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枫树已染上了深浅不一的红,如火如霞,绚烂夺目,与苍翠的松柏交织,构成一幅浓墨重彩的秋日画卷。
山风拂过,带来清新的草木气息和隐隐的檀香。
然而,比枫叶更引人注目的,却是刚刚下车的这两位年轻公子。
一位是身着鹅黄、俊美出尘、眉眼间带着纯然好奇与欣喜的少年,另一位则是黑衣冷面、身姿挺拔、气势迫人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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