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狼嚎,玉砚握紧匕首,一瘸一拐地沿着山崖继续找,他害怕他被逼的跳下山崖。
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汗水把后背的衣裳全浸透了。
有只夜枭突然从头顶飞过,吓得他差点摔倒。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玉砚走到一片开阔地。这里视野很好,能看见远处的官道。他眯起眼睛,突然发现官道上有队人马,是狄家的旗帜!
玉砚想喊,却发不出声音。他拼命挥舞手臂,粉色衣袖在晨风中像只挣扎的蝴蝶。
腿终于撑不住了,玉砚跪倒在地。他低头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裙摆破烂不堪,赤脚上全是血口子,指甲缝里塞满泥土。
“我找不到你...”他把脸埋进沾满泥污的裙摆,声音闷闷的,“我太没用了...”
后来。玉砚在狄家马车上颠簸了半月,寻遍郊野却毫无所获。
朝廷赈灾队伍抵达当日,他想起了满目疮痍的清县,那里有很多受苦的百姓,终是调转车头,回到了清县。
“殿下辛苦了。”柳侍卫在城门外迎候,见他下车时踉跄了一下,连忙上前搀扶。静竹师兄捧着药箱站在不远处,玉砚接过药箱,转身走向灾民聚集处,衣袖下的手腕瘦得骨节分明。
……
玉砚刚到清县,就开始分配人马物资,确保每家每户的百姓都得到安顿。
最近是晴天,对于制造堤坝是非常有利的,于是中午的时候他来到了河堤上,手里握着一卷泛黄的图纸,那是他这段时间精心琢磨出来的。
烈日晒得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到下颌。他抬手抹了一把,继续比对图纸上的标记与眼前的河道。
“殿下,下游三里的堤基已经夯实了。”柳侍卫快步走来,靴子上沾满泥,“工匠们问泄洪口的位置要不要再往东移十丈。”
玉砚展开另一张图纸,指尖点在墨线交错处:“这里土质松软,再移容易塌方。让他们按原计划来。”
静竹师兄从堤坝另一头过来,僧袍下摆全湿透了。他递给玉砚一个水囊:“喝口水吧,你嗓子都哑了。”
玉砚接过水囊,仰头灌了几口,清凉的水滑过喉咙,缓解了干渴。
河滩上,数百名工匠正在搬运石块。号子声此起彼伏,青壮年排成长龙,将一块块条石传递到指定位置。
玉砚看着他们黝黑的臂膀在阳光下泛着油光,转身对柳侍卫道:“去告诉厨房,今晚给他们加肉。”
“可殿下您自己都吃素...”
“照我说的做。”
远处传来一阵骚动。玉砚快步走过去,看见几个工匠围着一个昏倒的少年。
少年脸色惨白,嘴唇干裂,显然是中了暑。玉砚蹲下身,解开少年汗湿的衣领,从袖中取出银针。
“让开些,透风。”他声音不大,却让围观的工匠们立刻退后几步。银针刺入合谷穴时,少年的眼皮颤了颤。
玉砚又取出个小瓷瓶,倒出几粒药丸:“用温水化开给他服下。”
“殿下医术高明!”有人赞叹道。
玉砚摇摇头,起身时眼前突然一黑。他扶住旁边的木桩才没摔倒,静竹师兄一把扶住他:“你该休息了。”
“还有三个堤坝的设计没看完。”玉砚抽回手,在衣摆上擦了擦,“东边的泄洪渠走向不对,得重画。”
回到临时搭建的工棚,玉砚摊开新图纸。砚台里的墨早就干了,他添了点水,用墨锭慢慢研磨。
“殿下,药熬好了。”柳侍卫端来一碗黑褐色的汤药。
玉砚头也不抬:“放着吧。”
“您已经三天没喝药了。”
笔尖在纸上顿了顿,玉砚终于放下毛笔,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药很苦,他皱了皱眉,随手拿起块桂花糖含在嘴里。这是洛宫奕以前常给他带的,现在只剩最后几块了。
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玉砚猛地站起来,带翻了凳子。但进来的是狄家派来的信使,身上沾满尘土。
“可有消息?”玉砚的声音绷得紧紧的。
信使摇摇头。
“继续找,找到为止。”
夜幕降临,工地上点起了火把。
玉砚提着灯笼巡视新筑的堤基,不时蹲下来检查石块的排列。有工匠劝他回去休息,他只是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灯笼的光照出一段松动的石墙。玉砚蹲下身,用手指试探缝隙的大小,指腹被锋利的石缘划开一道口子。他皱了皱眉,掏出帕子随意裹了裹,然后高声唤来监工:“这段要返工,灰浆没填实。”
回到住处时已是深夜。
玉砚脱下外袍,才发现帕子已经和伤口粘在了一起。他咬着牙撕开,血又渗了出来。
桌上还堆着未批的文书,他随便撒了点金疮药,就着油灯开始翻阅。
“殿下。”静竹师兄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热水,“洗把脸吧。”
玉砚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脸上沾满了泥灰。他洗了脸,水立刻变得浑浊。盆底沉着细小的沙粒,是这些天在工地上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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