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二爷打年轻时,就是个有自知之明又很务实的人。
否则也不会在大哥承了爵,就立即咬牙苦读,靠着科举搏了个出身。
在十里亭见到定国公家中二子后,他保持着一路不谄媚、不疏远的作为,很是得到李大人的青眼。
因为他很清楚,手握重权的定国公府,可不是他一个四品中州刺史能高攀得上的,若是安宁伯府还能承袭三代大概还有些底气。
不过,在赶来接他回府的大侄子口中不经意得知,他那二侄女竟然与顾家重久公子定了亲,差点让他惊得揪掉一缕美髯。
他掩饰了震惊,再三和府中管事确认,的确是他那二侄女宁函萩后,简直不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就在刚刚,他还自认伯府也配不上定国公家的公子来着。
难不成,家中留守的妻子每次来信所言,二侄女是个猫嫌狗憎搅屎棍的话都是胡说的?
惊讶之余,宁二爷心情又愉快了一分。
现在他一点都不愁了好不?
二侄女竟然就和定国公府最出色的公子定了亲!
觉得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的宁二爷志得意满。
一时并没有注意到,退到一边的管事那张老脸上的欲言又止。
只对马车里的孙姨娘和女儿说了一句,“没想到,咱们府上萩姐儿,竟和刚才那位顾二公子说定了亲事,只等萩姐儿及笄就过门,这样,菲姐儿,给萩姐儿的见面礼你看着增一下,定了亲总是不一样。”
“二姐姐吗?”宁函菲愣住了。
想着刚刚惊鸿一瞥的身影,与他一比,泉州那些公子哥,全都成了粪土。
连李家大郎那样满腹经纶的人,和他站在一起,也只有沦为陪衬的份儿。
陌上少年人如玉,谁家公子世无双。
她向来自负文采不下于江南才子,可看见他的第一眼,她能想到的却只有这一句话。
这样的人,竟然已经定亲了,还是和自己那个拎不清的堂姐宁函萩定亲。
“菲儿?”见宁函菲愣愣的,宁二爷略带不满地又唤了一声。
“可不就是二姑娘了,”旁边坐着的孙姨娘赶紧掐了把宁函菲,“菲姐儿是在想要给二姑娘什么见面礼吧?老爷觉得我那对碧玺镯子还拿得出手吗?”
“娘说的是,女儿在想那荷包定是拿不出手了。”
宁函菲收回思绪,垂下眼眸,掩饰了眼底的一缕思慕,顺着孙姨娘的话接道。
宁二爷点点头,在任上这些年,人情往来后宅事务这对母女打理得很省心,他对孙姨娘母女二人很放心。
提起宁函萩,孙姨娘似乎想起什么。
轻声细语对宁函菲道:“回了府,菲儿可要记得谨言慎行,对嫡母恭敬,和姐妹们好好相处,你一向懂事,姨娘就不多叮嘱了,待会儿阿轩、阿轾那里,你记得多看顾些,别冲撞了府里人。”
宁函菲抬眼看了看父亲,宁二爷捋着胡须,面上和刚才一样带了温和,并没有因孙姨娘的话表现出对谁的不满。
母亲说得对,父亲对她们的疼宠,确实是在某一个限度内,想让父亲一直疼宠她们,她们首先不能打破这个限度。
宁函菲向来知道何时该做何事,立时乖顺回道:“姨娘,女儿记住了。”
宁二爷离京数载归来,虽算不得衣锦还乡,但伯府算是难得团圆,很是热闹了一番。
安宁伯为表示对二弟的欢迎,忍痛把放神鹰的日期推迟了几天。
三爷宁启生也是少有地放下了生意,回府迎接远归的二哥。
一番母慈子孝的斯见。
老夫人用帕子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拉着宁二爷宁彦生的手叹道:“这次回来可不要再外放了,外面虽好,总不如咱们自己家。”
宁启生是个活泛的,凑过去道:“母亲您就放心,二哥这次已经满三任了,留京肯定没问题,我早就盼着二哥回家,咱们三兄弟可好久没喝一杯了。”
安宁伯腆着肚子,拍拍两个兄弟的肩头,感慨道:“大哥是个没用的,让你在外面这么多年,这次大哥定要多托几个人,把你留京的事敲定下来,咱兄弟三个今晚要不醉不归。”
“好,多谢大哥,今晚咱不醉不归。”宁彦生也被亲情感动了,抹了把脸,朗声应道。
老夫人却看着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眼圈红红的方氏,还有紧跟她身后的冰雪姐妹,推了推宁彦生。
“你这一走七、八年,狠心把一大家子都扔下,可苦了你闺女媳妇娘三个,先回去拾掇拾掇,晚上咱一家子好好吃个团圆饭,往后日子还长着。”
“是,儿都听母亲的。”
宁彦生转头看着方氏,几年不见,妻子眼角已经出现了细细的鱼尾纹。
再看看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感慨一声,“冰儿、雪儿,都长大了,辛苦你了。”
方氏心情越发激动,嘴唇蠕动两下,满是柔情地喊了声,“老爷……”
抬眼却见孙姨娘带着三个儿女站了过来,一时脸色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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