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莫半柱香,前方突然透出团浓得化不开的黑雾——黑雾里裹着暗红色的光,像团烧不透的鬼火,连周围的阴雾都被染得发沉,正是枉死城中心的破城隍庙方向。
“小心点,那黑雾里有蚀魂液的气味,虽然这个渡化台太小,里面的佛光有限,但两者混在一起,邪气更烈。”李念抬手拦住碧霄,指尖凝出的金光在雾里晃了晃,竟被黑雾蚀得慢了半分。
碧霄指尖勾住剑穗往下一扯,剑鞘顺着小臂滑到手心,她反手利落攥住剑柄——剑刃贴着掌心泛出森冷的光,连指缝里都渗进了股子枉死城的寒气。
“咱们怎么打?”她侧头看向李念,眼神里透着股跃跃欲试的锐劲儿,“方才我绕着庙檐扫了眼,这破庙就后窗一个能容人钻的逃生口,还堵着半块断砖。要不我就守在那窗下,他们敢往外钻,出来一个我就给他们戳个窟窿。”
李念呵呵一笑,点了点头。一个往左侧的断墙后绕去,一个则迎着黑雾往庙门走。庙门早被风蚀得只剩半扇,推开时“吱呀”声刺耳,里面的动静瞬间传了出来——是长耳的声音,混着僧人念经似的低语。
“快些!渡化台的佛光在往下压!”长耳急得跺脚,尖耳上的铜环撞得叮当作响,活像被踩住尾巴的耗子,“你们灵山的大师不是说,只要办妥这事,就能让我在地府谋个判官实缺?”
白僧袍僧人盘坐在蒲团上,手里捻着的黑木念珠突然迸出几点火星——那珠子裹着的妖气比枉死城的黑雾还浓,每转动一颗,便有一缕阴火顺着他苍白的指尖往上爬。
他眼皮半掀,阴鸷的眼神扫过长耳抽搐的面皮:“慌什么?枉死城的残魂够填满十八层地狱,等蚀魂液把那些没根脚的魂渣溶成黑水,剩下的上品魂魄自会顺着佛光归入西方极乐。而这黑水你知道有什么作用吗?在添加几味灵药,就是壮大神魂的绝世丹药。倒是你——”
他突然冷笑一声,念珠猛地绷断,黑木珠子滚落在地,“若再敢拿判官之位聒噪,贫僧不介意让你尝尝被渡化台炼魂的滋味。”
长耳脖颈一缩,后脊瞬间沁出冷汗。他眼睁睁看着僧人指尖掐诀,渡化台中央的金轮突然迸裂出无数道血丝,那些被困在光网里的残魂发出尖啸,魂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成拇指大的光球,被金轮吞入腹中。更骇人的是,光球表面竟浮现出隐约的莲花纹路,每吞噬一个,金轮边缘的佛纹便明亮几分。
“看到了么?”白袍僧人抬手一指,黑雾中突然浮出数十具半透明的骨架,“这些都是三日前被蚀魂液消融的魂体,他们的怨气已凝成鬼煞,正好用来加固渡化台的佛光。”他说着,指尖弹出一滴黑血,那些骨架瞬间活了过来,空洞的眼窝里燃起幽蓝鬼火,咔咔转动着脖颈朝长耳逼近。
长耳连滚带爬退到墙角,后背贴上冰凉的石壁时,才发现墙上密密麻麻刻满了梵文——那些文字正在缓缓渗出血珠,每一颗血珠里都囚禁着一张扭曲的人脸。他喉咙发紧,突然想起库房失窃的三瓶蚀魂液,此刻怕是全被用来浇灌这些邪祟的佛文了。
“别白费力气了。”白袍僧人站起身,僧袍无风自动,露出里面绣满骷髅的内衬,“西方二圣的法旨,岂是你这截教的叛徒能揣测的?待渡化台大成,这枉死城的百万残魂都将成为西方教的功德,而你……”他忽然欺身近前,冰凉的指尖按住长耳跳动的太阳穴,“不过是颗用完即弃的棋子罢了。”
话音未落,渡化台突然发出刺耳的轰鸣,金轮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
白袍僧人大惊失色,转身看向窗外——只见黑雾中隐约有一道混沌灰光破雾而来,所过之处,那些被蚀魂液操控的骨架纷纷碎裂成齑粉。更骇人的是,金光里裹挟着滔天的冥河煞气,竟将渡化台的佛光生生压退了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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