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指尖在星纹御案上轻轻摩挲,沉默片刻后,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却少了几分先前的威严,多了几分对族群的考量:“你说得对,人心的欲望堵不住,只能疏。”
他抬眼看向殿中诸妖,语气掷地有声:“传朕命令——第一,让各族族老牵头,在三十三天各分殿开‘血脉宣讲会’,不光讲上古凶兽的荣光,更要把‘血脉传承功’的进阶法门拆细了讲。
比如低阶妖修如何靠‘引气淬脉’突破纯度瓶颈,中阶修士如何唤醒祖脉里的本命神通,让每个人都能看到‘靠自己血脉进阶’的实路,而不是盯着那虚无的秘宝。”
“第二,”帝俊话锋一转,看向鲲鹏,“妖师,你从典籍库里挑些‘凶兽纪元妖族修士靠血脉突破’的记载,刊印成册,分发给各族——
比如当年青鸾族修士没借任何灵宝,只靠啄食梧桐精气淬脉,最终觉醒‘风雷双翼’的旧事;还有玄龟族老祖在北冥深海沉修万年,以龟甲承天地灵气,硬生生补全血脉缺憾的实录,这些真真切切的例子,比我们说千句‘秘宝无用’都管用。”
鲲鹏躬身应下:“臣即刻去办,定让典籍里的先辈事迹,传到每个妖修耳中。”
帝俊又看向白泽,语气添了几分谨慎:“至于背后的挑唆者,你让影卫加大对东土边境、幽冥外围的巡查——一旦发现西方教修士或不明身份者散布流言,不必硬捕,先记下他们的动向,再把他们伪造的‘巫族秘宝假象’当众拆穿,比如抓出他们用幻术变的‘本源之核’,让所有妖修看清这是骗局。”
“还有,”帝俊补充道,“在南天门设‘血脉试炼场’,凡低阶妖修能在试炼中靠自身血脉突破者,妖庭赐‘淬脉丹’、开放典籍库的基础功法卷——让他们知道,跟着妖庭走,靠自己的血脉能得实实在在的好处,比跟着流言去闯幽冥靠谱得多。”
太一按在东皇钟上的手松了些,语气里的戾气也淡了几分:“兄长这法子好!既堵了挑唆者的路,又安了底下人的心——若真有不知好歹的,还想信流言去闯幽冥,到时候再按妖庭律严惩,也没人敢说三道四。”
白泽眼中的担忧渐渐散去,拱手道:“陛下此举,既疏了人心的欲望,又防了挑唆者的算计,臣这就去安排影卫与宣讲会的事。”
帝俊看着众人领命的模样,指尖终于离开御案,目光扫过殿外渐渐散去的妖云,语气里带着对族群的期许:“我妖族能从凶兽纪元走到今日,靠的从不是外物,是一代代妖修在血脉里熬出来的韧性。
只要大家记着这份根骨,别说西方教的挑唆、巫族的秘宝,便是更大的风浪,我们也能扛过去。”
金灯的光洒在殿中,先前的窃窃私语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妖将们眼中的笃定——连那狐族长老,也悄悄攥紧了拳,尾尖的六缕狐火燃得更亮,像是已经在盘算着,如何把今日的话带回族中,让族里的晚辈看清血脉传承的真路。
可帝俊终究还是小觑了膨胀私欲的破坏力——它像藏在血脉里的毒,一旦顺着“秘宝”的流言生根,便不是几场宣讲会、几册典籍能轻易压下的。妖族的走向,渐渐朝着他最不愿见的方向滑去。
原本被压下的骚动,没几日便又翻了起来:有低阶妖修偷偷溜出南天门,想去幽冥寻“本源之核”,却误闯巫族边境,被巫族巡逻的大巫斩杀;消息传回妖庭,立刻点燃了族群的怒火,不少妖将拍着殿柱请战,说“巫族杀我族子弟,必须血债血偿”。
战火就这么从边境的小摩擦,渐渐演成了燎原之势——前日还是十位妖将对阵巫族两位大巫,今日便有上百妖兵围着巫族的部落死拼;昨日还只是争夺边境的灵脉,今日连北冥的水泽、南方的梧桐林,都成了厮杀的战场。
妖族与巫族的厮杀,强度一日比一日烈,死的人一日比一日多,连鲲鹏派去幽冥查探的妖兵,都好几次与巫族调往深处的队伍撞上,不得不拔刀相向。
帝俊站在凌霄宝殿的丹陛上,听着下方传来的战报,指尖捏着的玉符都泛了冷——
他明明算好了安抚人心的法子,却没算到,私欲会借着“复仇”的名头,把整个妖族都拖进与巫族的死斗里,而背后挑唆的人,怕是正躲在暗处,看着两族厮杀,等着坐收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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