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天,凌霄宝殿。
殿外妖云翻涌,殿内金灯如昼,帝俊指尖捏着的玉盏泛着冷光,——下方信使刚躬身禀完“巫族借幽冥秘宝补元神、全族修法”的消息,满殿死寂便被东皇太一的怒哼打破。
“荒谬!”太一左手死死按在腰间东皇钟上,指节攥得发白,铜钟竟被他按出低沉嗡鸣,震得殿梁上的金尘簌簌往下掉,“巫族元神有缺是盘古精血定下的先天桎梏,真当一件破宝就能逆了这天道定数?”
他眼神扫过殿中诸妖,语气里满是戾气:“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故意放这消息出来——既要搅乱我妖庭心智,又想借我们的手去跟巫族死拼,好坐收渔翁之利!”
话音未落,他已猛地起身,玄色帝袍扫过玉阶,带起一阵疾风,声线陡然拔高:“来人!”
殿外金甲妖将立刻应声而入,单膝跪地。太一一指殿外,语气不容置疑:“即刻去查!这‘巫族得秘宝’的消息,究竟是从哪方势力传出来的?但凡沾边的修士,一个都别放过!”
他话音未落,殿侧鲲鹏已抚着颔下黑须起身,水色袍角扫过玉阶,语气里藏着几分不易察的焦虑:“东皇息怒,可若消息是真……巫族本就肉身强横,如今再补上法术短板,往后我妖族凭什么与他们争洪荒气运?更何况,那秘宝能‘补血脉、强根基’——您忘了,我族子弟修‘血脉传承功’,多少人卡在‘血脉纯度不足’的关隘上?”
“妖师,你且说说——”东皇太一指尖叩了叩刻满星纹的御案,铜纹震颤间,语气里裹着诘问,却又藏着丝急切的求证,“我妖族自立庭三十三天以来,搜罗的先天典籍、上古秘录不计其数,你素来执掌典籍库、辨伪存真最是拿手,可曾在任何一卷里,见过能‘以一件法宝,逆改整个族群的血脉桎梏、填补先天元神缺憾’的记载?”
他反问更添分量:“便是开天遗留的顶尖先天灵宝,顶多也只够庇佑一方、增幅个体,哪有能撼动一族先天根基的逆天威能?这消息,怕不是有人故意编来诓骗我等!”
鲲鹏抚着颔下黑须,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储物袋,一枚泛着古铜光泽的兽皮卷缓缓飘出,落在御案上——卷边磨损严重,还沾着几缕淡黑色的魔神残气,显然是上古遗留的典籍。
“陛下所言极是,”他声音沉了几分,带着执掌典籍多年的严谨,“臣翻遍《开天灵宝谱》《洪荒族群志》,确无‘单宝逆改一族先天缺憾’的明载——便是鸿钧道祖曾提及的造化玉碟,也只敢言‘推演天道、补全功法’,绝无撼动血脉根基的威能。”
话锋一转,他指尖点向兽皮卷上模糊的符文:“但这卷残缺的《幽冥古记》,臣早年从北冥深海的魔神骸骨中寻得,上面提过一句‘盘古肚脐化幽冥,地脉藏混沌余炁,凝作本源之核,可洗髓换脉’。当时臣只当是上古修士的臆想,未曾录入正典,可如今……”
他抬眼看向太一,语气里的焦虑再也藏不住:“地府前段时间清剿幽冥魔神残魂,巫族随后便露了修法的苗头;更怪的是,‘秘宝’的消息既非巫族泄出,也非地府外传,反是东土边境的散修先传开来——像是有人掐着时候,专挑我妖族在意血脉的关口递话。”
“有人挑唆?”太一按在东皇钟上的手又紧了紧,铜钟发出一声闷响,震得案上玉盏里的清酒晃出涟漪,“是西方教?还是地府平心那贱人?”
“暂不能确定,”鲲鹏摇头,却话锋一转,“但眼下更急的是内部——方才斥候来报,南天门已有低血脉妖修聚在一起,说‘巫族能靠秘宝改命,为何妖族要困在血脉等级里’。若不尽快安抚,怕是要乱了妖庭根基。”
一直沉默的帝俊终于开口,指尖在星纹御案上轻轻一点,语气比太一改了几分沉稳,却带着帝王掌控全局的笃定:“殿内诸位的忧思,朕心里清楚。慌是没用的——这慌,无非两点根由。”
他目光扫过殿中诸妖,一字一句道:“其一,是馋那‘改血脉秘宝’的利,怕巫族得了这机缘,补全元神后彻底压过我妖族,抢了洪荒气运;其二,是对我妖族血脉功法的根基本就没吃透,才会被‘外物能改命’的传言搅了心神,忘了我族血脉传承的根本,从不是靠什么法宝撑起来的。”
殿中诸妖皆敛声屏息,目光齐刷刷落在帝俊身上,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帝俊指尖仍抵着星纹御案,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当年道祖紫霄宫开讲,号称渡三千客,可到头来,真正能借道祖所授证道者,寥寥无几。道祖亲传的‘三尸证道’——你们该清楚,这三尸证道需斩善、恶、执三尸,每斩一尸,都得有一件同根同源的先天灵宝镇压,缺一不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中神色微动的众妖,继续道:“偌大洪荒,先天灵宝本就稀少,同根同源的更是可遇不可求,要凑齐三件供斩三尸所用,难如登天。便是侥幸凑齐了灵宝,还得有鸿蒙紫气引道开智——这等逆天机缘,洪荒万族里,又有几家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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