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整个洪荒,谁真能撞断不周山?那山本是盘古脊柱所化,自带开天残留的厚重道韵,防御之强堪称洪荒之最,连天地规则都隐隐护着它。
别说寻常修士,就算是如今的几位圣人,真要硬撼不周山,怕是也得掂量——或许有这份实力,可代价必然是引动天地反噬,让洪荒重归混沌,谁又敢冒这个险?
唯有巫族,才能做到。
巫族本是盘古精血所化,与不周山同出一脉,就像孩子触碰母亲的臂膀——旁人碰不得的禁忌,他们却能近身,哪怕做出“出格事”,也不易触发天地最极端的反噬。
谁又能提前料到,这“盘古嫡系”的孩子,会偏偏走上毁山的路?
于是,在天道这“无形之手”的推波助澜下,共工与祝融成了最“合适”的执行者:在天道眼中,他们是恰好“听话”的孩子,替自己扫清障碍;在洪荒众生看来,却是闯下滔天大祸的“坏孩子”。
那场毁天灭地的‘打斗’,看似是祖巫间的意气之争,实则是天道借手布下的局——不周山一断,盘古留在洪荒最具象的“脊柱烙印”应声而折,天地间盘古的残留影响骤减;
巫族也因这场内乱元气大伤,顶尖战力折损、族群根基动摇,再也没了从前能与天道隐隐抗衡的底气。
“可这些话,能说出口吗?就算说了,又有谁会信?”李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斩魄刀的刀柄,喉间滚过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而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没再多想,只将这些关乎天道算计的隐秘念头,一股脑压进脑海最深处,半分不敢外露——毕竟这话太过匪夷所思,说出来非但无人采信,反倒可能引来不必要的猜忌与祸端。
远在另一方的本尊李念,此刻正陪通天圣人对坐饮茶,闻言也只能无声摇了摇头,眉宇间藏着几分难掩的沉郁。
通天见他这般模样,又瞧他眉头紧锁,方才拿起的茶壶悬在半空,整个人一动不动地陷在沉思里,连茶水险些溢出都未察觉,不禁放下自己的杯盏,开口问了句:“怎么?可是遇到什么棘手的难题了?”
指尖在茶杯沿轻轻摩挲了片刻,李念沉吟半晌,终究还是抬眼看向通天,将近来在幽冥深处围剿先天魔神残魂的始末——从残魔的诡异反扑,到盘古精血残泽的局限。
他并非要挑拨三清与道祖鸿钧的关系——毕竟鸿钧身为三清的授业恩师,这份师徒情分在洪荒早已根深蒂固,贸然揣度猜忌,非但难以取信,反倒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只是存了份私心:一想到后世里,正是鸿钧亲手将陨圣丹强灌进通天口中,断了他最后一线生机,李念心头便泛着一阵涩意。
如今既是提前知晓了些许端倪,总盼着能让通天多几分警惕,哪怕只是让他往后多留个心眼,也好过将来毫无防备地踏入死局。
说这些时,李念刻意放低了声音,眼底满是郑重,连握着茶杯的手都不自觉收紧了几分——他知道这话分量太重,也清楚通天未必会全然相信,可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他也想试一试。
然而此刻的通天,只是指尖轻捻着茶盏边缘,目光落在案上袅袅升起的茶烟里,全程静静听着。
他既未开口反驳李念的推断,也没有因话题牵扯三清与鸿钧恩师,便生出维护之心、出言斥责李念“妄议”。
这般沉稳持重的模样,倒让李念心头忽然一动——他分明记得后世传闻里,通天圣人总带着几分“愚”:或是一味护短、听不进逆耳之言,或是因盲目信任鸿钧而失了判断,最终落得诛仙阵破、教门离散的结局。
可眼前这位圣人,眼底藏着思索,神色间不见半分偏执,反倒透着一种愿听不同声音的清明。
这份与后世印象截然不同的清明与沉稳,让李念攥着茶杯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指节都微微泛白——一个荒诞却又忍不住冒出来的念头,突然撞进他脑海:难道师尊通天,竟也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的?
不然以截教往日的规矩,他先前那般大胆推翻旧有教规、革新门内管理方式的举动,早已该引来教中长老非议,甚至被师尊斥责“妄改祖制”。
可通天圣人自始至终,不仅没有半分阻拦,反倒隐隐透着默许,连半句质疑都未曾有过。
这般超乎寻常的包容,若不是同有“后世记忆”,又怎会如此轻易接纳这些“不合时宜”的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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