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巫族万万不能再沾染上大量劫气了!”分身李仁语气里满是急切的警示,“您可知龙汉三族的结局?便是龙族,最后也只能以镇压海眼换取气运、消解劫数来延续种族;不死凤凰一族更是落得靠残身镇压不死火山才能消灾弭祸!”
“李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平心娘娘脸色骤变,连声音都带了几分发紧——她怎会不懂“镇压换存续”的代价,那根本是把种族命脉绑在危局上,李念这话,无异于点出了巫族最凶险的可能。
“巫族的使命,本就是以消耗洪荒妖族气运为存续之基。可更深层的缘由在于——十一祖巫实力本就强横,本就易遭天妒;何况还有十二都天神煞阵在手,虽缺了您这一位祖巫,但依我此前建议,选刑天大巫补位后,阵法仍能运转。
他虽未及您的境界,可这阵法催动起来的威力,也绝非妖族能扛住。您想,天道怎容得下这般锋芒?鸿钧道祖的计划,又怎能不受阻碍?所以必然要让巫族背负劫数——否则,巫族又怎会走向覆灭呢?”
“那鸿钧道祖,到底有何计划?”平心娘娘追问的语气里添了几分急切,目光紧紧盯着李念。
“娘娘您该知道,很多事得有足够实力撑着,才能说后续。”分身李仁语气沉了沉,带着几分力不从心的谨慎,“我如今这具分身,修为不过才到第二层巅峰;虽说本尊修为按巫族的实力标准算,已是大罗金仙巅峰,可眼下仍有太多事,不是我能随意置喙的。
况且有些事,一旦提前透露,便会打乱洪荒原有的轨迹——这后果,我担不起,巫族更担不起。”
平心娘娘沉吟许久,似是在权衡后终于下定主意,缓缓点头开口:“好。六道轮回深处藏有一处修行秘境,我允你日后突破境界时,可入内使用。”
分身李仁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抬手拱手,语气里满是郑重:“娘娘这份允诺,无异于给了我突破桎梏的机缘,晚辈多谢娘娘成全。”
他清楚六道轮回的秘境沾着地道本源气,对稳固神魂、冲击更高境界最是难得——此前他因分身修为受限,许多关于巫族劫数的典籍解读都卡着瓶颈,若能借秘境突破,或许真能寻到新的破局思路。
平心娘娘轻轻摆了摆手,目光却落到殿外幽冥界的暗沉天幕上,语气沉了几分:“不必谢我。那秘境虽好,却也有忌讳——内里藏着轮回本源的余波,你突破时只管借玄黄气稳固修为,莫要去触碰轮回相关的禁制,免得引动天道窥探。”
她顿了顿,转头看向李念,眼底带着几分期许:“你既肯为巫族奔波,我便信你。只盼你突破后,能真的帮巫族多寻一线生机——毕竟这秘境,本也是地道留给巫族的后路之一,如今给了你,也算……另一种未雨绸缪。”
分身李仁心中一凛,忙身子微正,拱手应道:“娘娘放心,晚辈定不辜负娘娘这份托付!”
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了攥,心里已转开了念头:难怪后世的洪荒典籍里,从没提过六道轮回深处藏着这么一处秘境——想来这秘境,本就是地道留给巫族的隐秘补偿。
......
六道轮回深处的秘境里,不见幽冥界的森然暗沉,反倒弥漫着浓郁的地道玄黄气,丝丝缕缕缠在岩壁上,像裹了层暖玉。
分身李仁盘膝坐在秘境中央的青石上,双目微阖,周身已浮起淡金色的光纹——正是《神象镇狱功》运转时的异象。
他指尖掐着功法诀印,一缕缕凝练的气流顺着经脉游走:遇着此前淤堵的节点,便稍作蓄力,缓缓冲开滞涩;碰着残留在血肉里的煞气余烬,又化作轻柔的光刃,细细剥离、消融。
他一遍遍重复着梳理的动作,额角渗出细汗,后背的衣料也被汗湿了一片,却没半分松懈。只觉随着功法流转,原本有些凝滞的之处正慢慢变得通透,连四肢百骸里的疲惫都在消散,甚至与本尊的神魂感应,都比先前清晰了数分。
李仁缓缓睁开眼,眸底先掠过一丝决然,随即又归于沉静。
他抬手抹去额角因蓄力渗出的细汗,指尖在膝前结出《神象镇狱功》的起手印——“镇狱引”,指节绷得发白,似是将所有犹豫都压进了指诀里。
秘境中浓郁的地道玄黄气似有感应,顺着他结印的指尖缠上来,丝丝缕缕钻进周身经脉。
李仁深吸一口气,将这股温润的本源气缓缓引向丹田——那里,化龙象阶段凝结的龙象胚胎正静静悬浮,表面龙鳞泛着冷光,象纹覆着浅芒,仍是此前未蜕变的模样。
若论《神象镇狱功》“龙象化元象”的关键,首当其冲是周身十二亿九千六百万肉身微粒——但这境界的真正起始,并非从微粒先动,而是从丹田内的龙象胚胎率先蜕变算起。
“起!”他在心底低喝一声,功法口诀顺着神魂流转,丹田内的龙象胚胎骤然震颤。先是胚胎表面的龙鳞开始逆向生长,一片片从边缘往中心坍缩,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最终在胚胎核心处聚成一点深黑——那是“吞噬奇点”,刚一成形,就猛地吸扯起秘境中的九幽阴气,气流化作一道黑丝,钻进丹田与奇点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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