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霄低头瞥了眼瘫在地上的头目,又扫了眼远处瑟瑟发抖的阴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有想替他出头的?尽管来——正好让你们见识见识,地府的规矩,可不是靠你们这点阴邪伎俩就能破的!”
待清理完战场,碧霄拍了拍手上的灰,看着周身仍在流转的淡金纹路,咧嘴一笑:“这轮回加持还是真顶用!”说着便拎起被擒的头目,往巡督司大牢走去——按规矩,这些人还得交由功过簿录司核对罪责,可她这彪悍的战绩,早让周围的阴兵们暗自咋舌。
就在这时,下面阴差来报,两界山外洪荒来人。“洪荒来人?会是谁?”碧霄让人把头目送走,径直往两界山而去。
西方二圣刚踏着祥云掠过两界山上空,本想悄悄绕开巡督司的地界,往平心殿方向去,却没料想一道乌光“唰”地破空而来,直挺挺拦在身前。
碧霄骑着一头通体漆黑的幽冥兽悬在半空,那兽四蹄踏着幽蓝鬼火,鼻息间喷吐的阴雾都带着凛冽寒气;
她一身玄色巡督袍,腰束镶金带,手里拎着巡督司的玄铁令牌,令牌上“地府巡督”四个篆字泛着淡金轮回光。
身后巡督司的阴兵列成半月阵,个个身披黑甲,手里的锁魂链“哗啦啦”相撞,链身缠的阴煞之气凝而不散,眼神冷得能冻住周遭飘游的鬼火。
“两位圣人驾临地府,是来做客?”碧霄双腿轻轻一夹幽冥兽的腹侧,兽首当即低嘶一声,震得周围阴云都晃了晃。
她叉着腰,语气里满是泼辣,却没失了分寸——指尖夹着令牌翻来覆去转了两圈,令牌上的轮回纹路亮了亮,“只是地府有地府的规矩,便是圣人过巡督范围,也得先通禀巡督司核验。二位这悄无声息绕路,是打算硬闯不成?”
接引道人眉梢微挑,先开口打圆场,语气平和:“道友误会了,我与准提只是欲往平心殿拜访平心娘娘,念及不欲惊扰地府公务,才想着从旁路过,并非有意硬闯。”
“拜访平心娘娘?”碧霄忽然挑眉,手里的玄铁令牌“啪”地拍在掌心,语气里带了点李念教她时那股子较真劲儿,“你们有预约吗?”
这话一出口,西方二圣都愣了——接引道人捻着莲台的手指顿了顿,准提更是直接停下捻念珠的动作,眉头微蹙,脸上满是茫然:“预约?此乃何物?我等拜访平心娘娘,历来皆是登门相见,竟还需‘预约’?”
碧霄见二人这反应,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又赶紧板起脸,晃了晃手里的令牌,心里嘀咕道,“这是前几日李念那小子教我的”嘴上却按照李念说的:
“凡访客要见平心圣人,都得提前跟殿里通传登记,定好时辰,这就叫‘预约’。不然平心娘娘要是正处理地府要务,你们突然闯进去,岂不是扰了她正事?”
她说着往前凑了凑,幽冥兽四蹄的鬼火晃了晃:“我这巡督司统领刚上任,连‘访客登记’的规矩都没摸熟呢。
你们要是没预约就硬闯,回头平心娘娘问起‘谁让你们不通报就来的’,我总不能说‘是西方二位圣人自己要闯的’吧?那我这饭碗还保得住吗?”
准提听得眉头皱得更紧,显然没听过这新鲜说法,下意识看向身边的接引;接引倒还算镇定,只是语气里多了几分疑惑:“道友所言‘预约’,莫非是地府近来新立的规矩?我二人久未踏足地府,倒是不曾知晓。”
“是不是新规矩我不知道,但‘访客通禀’总没错吧?”碧霄叉着腰,语气又硬了几分,“反正我只认一条——想过我这巡督地界去见平心娘娘,要么拿预约的文书来,要么我现在让人去殿里问一声。要是啥都没有就想走,那可不成!”
“拜访平心娘娘是客情,守地府规矩是职责。”碧霄半点不让,抬手示意身后阴兵往前半步,锁魂链齐齐往地上一顿,
“我这巡督司统领才刚上任二月,上头正盯着规矩呢——二位要是不通报就过界,传出去人家不说二位圣人不懂规矩,倒要说我碧霄玩忽职守。这不是让我为难么?”
准提道人捻着念珠的手顿了顿,目光扫过碧霄身后严阵以待的阴兵,又看了看她手里那枚隐隐透着轮回力的令牌,终究没说硬话,只道:“既如此,便烦请道友通禀一声,我二人在此等候便是。”
碧霄见二人松了口,嘴角勾起一抹笑,却没怠慢,当即转头对身后一个阴兵道:“去,速往平心殿递话,说西方二位圣人求见平心娘娘,此刻在巡督边界等候核验。”
说罢又转回头看向西方二圣,语气稍缓:“二位圣人稍等,通禀的人去得快,片刻便回——这地府的规矩,还望二位多担待。”
而平心殿里,平心娘娘看着虚空中浮现出的两界山景象,也是会心一笑:“这丫头,倒还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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