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只觉一十二亿九千六百万微粒奇点越来越凝实,此前只能操控三到四系法则的滞涩感彻底消失,此刻哪怕同时引动五行与空间法则,指尖也能流畅划出法则链,甚至能将两系之力拧成一股,打出带着空间撕裂效果的五行雷劫。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他缓缓收功,周身光晕尽数敛入体内。
抬手间,指尖浮起一缕银白星辰火与淡蓝空间气,二者轻轻一碰,便化作一道能穿梭云雾的星蓝色光箭,射向不远处的山岩——光箭入石时悄无声息,待他收回力道,那山岩才“咔嚓”裂开,断面竟泛着星辰灼烧与空间切割的双重痕迹。
“万源融微境,成了。”李念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奔腾却温顺的多系本源,眼底满是振奋,而剩下的就是法力的积累。
就在这时,掌心的定罡符忽然亮起,通天圣人的声音再次传来,比此前多了几分凝重:“徒儿,速回金鳌岛。”
李念心头一凛,当即起身整理衣袍,对着金鳌岛方向躬身一礼,转身便往山下走。
不周山巅的罡风此刻已对他毫无阻碍,那些曾让他忌惮的先天异兽,见他周身散出的多系本源气息,更是远远退开——这一趟山巅悟道,不仅让他突破境界,更让他真正有了在洪荒立足的底气。
......
金鳌岛,紫芝崖上。
“这次不等你修为彻底巩固便唤你回来,是因我得了个消息——西方二圣打算派一名弟子入地府。”通天话音稍顿,续道,“原本我以为,地府有平心圣人坐镇,你又是酆都大帝,总揽地府全权,他们断不敢轻动。可如今他们既要插手,便是另一番光景了。”
“师尊,十一祖巫此刻正分神两处:一是清除地府中幽冥血海遗留的隐患;二是在洪荒天地间应对妖族的挑衅,因此进度确实慢了些。”
通天闻言,指尖悬着的拂尘轻轻一荡,墨色丝绦扫过石案上的玉盏,漾开一圈浅纹:“分神两处便是掣肘——妖族在洪荒挑事,怕不是脱不了西方二圣暗中挑拨,故意拖慢祖巫脚步,以便于西方教插手地府。”
他抬眼看向李念,目光沉如寒潭,拂尘尾端的墨丝无风自动:“你是酆都大帝,地府轮回的铁律由你执掌。西方弟子若守本分便罢,若敢借‘渡化’之名动轮回簿、染指十殿权柄——便是圣人亲传,也不必顾念情面,先将人扣在枉死城!”
“只是……”李念垂眸沉吟,眉宇间的忧色浓了几分,“师尊,若此事惊动大师伯(老子)与二师伯(元始),他们亲自出面干涉呢?毕竟西方二圣与二位师伯素有往来,万一他们以‘洪荒安稳’为由,要弟子放人行事……”
通天闻言,指尖猛地叩在石案上,案角一枚镇纸竟裂开细纹。
他眼底掠过一丝厉色,却又很快压下,语气沉得像淬了幽冥寒铁:“你当你大师伯真会为西方站台?他守着玄都紫府,向来只重‘无为’,轮回之事若不扰他清修,他绝不会插手;至于你二师伯……”
他冷笑一声,拂尘扫过案上符纸,纸屑纷飞间露出一枚刻着“截”字的青铜印:“他护着玉虚阐教不假,但也清楚地府是三界根基。西方要借‘渡化’掏空轮回,便是断天地循环,你二师伯纵不帮我,也绝不会帮外人毁三界根本。”
他刚要躬身应下,却又想起一事,迟疑道:“可若西方二圣拿‘度化亡魂、积攒功德’说嘴,引得三界修士附和……”
“功德?”通天挑眉,语气带着几分讥讽,“幽冥血海遗留的怨魂、洪荒战死的英灵,哪一个不是该入轮回、各归其位?
他们所谓的‘度化’,不过是抢地府的功德、断祖巫的因果!
你只需按规矩来——凡西方弟子要渡的亡魂,必先经十殿阎罗核验,若本就该入轮回,便直接打入奈何桥;若真是无主孤魂,也得在地府备案。敢私自带走一个,你便直接封了他们在幽冥的道场!”
李念握着那枚“截教镇冥印”,掌心的厚重感顺着手臂蔓延至心口,先前的忧色终于散了大半。
他抬眼时,眸底已多了几分酆都大帝该有的沉稳,却仍斟酌着补了句:“师尊,弟子还有一忧——西方弟子素来擅长‘借道’,若他们不直接闯十殿,反倒伪装成亡魂混入轮回,或是暗中勾结地府里的闲散鬼吏,偷换名册……”
话未说完,通天已抬手打断,指尖夹着一道泛着金光的符篆,轻轻按在李念眉心:“这是‘破妄符’,你且带百道回地府,分予十殿阎罗与黑白无常。西方那点障眼法,在这符篆跟前如同虚设。”
他顿了顿,又道:“我已传讯多宝,让他派金灵圣母座下的‘金光仙’与‘乌云仙’随你同去地府。
这二位擅长布‘诛邪阵’,可在枉死城、奈何桥两处设下暗阵,若有西方弟子耍手段,阵眼自会触发警示,还能困住他们一时半刻。”
李念闻言,当即屈膝行了个大礼,玄色朝服扫过石案下的青苔:“弟子谢师尊周全!此番回地府,定依师尊所言,守好轮回铁律,绝不让西方二圣的算计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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