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无实证表明他亲自介入,但从各方蛛丝马迹来看,他必在暗中布局,此事亦需陛下留意。”
东皇太一斜倚在侧殿的蟠龙柱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捏碎了半枚凝结着妖力的玉符,冷笑声响彻殿内:
“道祖亲封?不过是块唬人的匾额!他东王公一日不除,便一日是我妖族扩张的拦路虎——如今我妖庭有十万妖兵拱卫,太一钟镇住洪荒气运,难道还怕了他一个男仙之首?
便是各方势力敢跳出来干涉,正好一并用屠刀压下去!”
烛火忽明忽暗,映得他金纹黑袍上的太阳图腾愈发灼眼。
白泽闻言,指尖在袖中飞快推演着天机纹路,片刻后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
“殿下息怒,道祖目光遍照洪荒,我等若公然对道祖敕封之人动手,恐引劫火临身。不如依臣之计,先查探仙庭布防,再寻隙剪除东王公麾下得力仙将,待他势弱,再行雷霆之举——如此既除隐患,又避了天道非议。”
帝俊沉默良久,御座前的案几上,那枚象征妖庭权柄的河图洛书微微震颤。
他终于抬手止住殿内低语,目光扫过众妖将,沉声道:“白泽所言极是,孤意已决。便依此计行事,暗中调遣部众,切勿走漏风声。”说罢,他指尖弹出一道金色法印,落向殿外:“传我法旨,令鬼车、九婴即刻入殿,商议查探仙庭之事!”
.......
东王公尚不知,自己命运的齿轮已在暗处锈住,再转不了几圈。此刻他正与善尸、恶尸对坐在仙府密室中,以一种旁人见了定会心惊的方式应答——那模样,分明是这般僵持了好些时日。
时而有阴翳的桀桀笑声从三具躯体的齿缝漏出,时而又双双坠入死寂,那沉默沉得能压垮人的心神;
转瞬,三双眼睛又会猛地亮起,眼底翻涌着近乎噬人的愤恨,连周遭的灵气都跟着泛起冷意。
自道祖在紫霄宫敕封他为男仙之首那日起,他便像一头栽进了道途迷雾里。
从前清明的灵智被浓雾裹得严严实实,对大道的笃定与通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权力欲在心底疯长,像藤蔓般缠得他喘不过气。
紫霄宫三千客,本就被三尸斩圣的诱惑引着,在求超脱的路上疲于奔命。
道祖分封诸仙,看似是论功行赏的平常事,内里却藏着外人看不透的玄机。
东王公得了那“男仙之首”的尊位,旁人只道是无上荣光,却不知那头衔早在他心里种下了两颗毒种——一颗是欲壑难填的欲望,一颗是辨不清道途的迷茫。
更要命的是,这尊容还像根刺,狠狠扎进了帝俊心里,引来了妖族帝王的滔天记恨。
私欲这东西,一旦有了苗头,便会像暗夜里的幽影,顺着灵魂的缝隙钻进去,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如今东王公的道心早已千疮百孔,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此刻心中翻涌的,是对权力的执念,还是对道祖布局的不甘。
密室里的灵雾凝滞如冻住的纱,案上那盏万年琉璃灯的光都透着冷意,灯芯明明灭灭,映得东王公三具躯体的影子在壁上扭曲纠缠。
善尸忽然抬手拂过案上的竹简,指尖触到简面却猛地缩回,像是被烫到般:
“道祖此举……当真只是分封?”话音未落,恶尸已桀桀笑出声,指节敲着桌案:“管他什么深意!只要守住这男仙之首的位,妖庭那两个毛猴又能奈我何?”
东王公本尊却只是垂眸,指尖掐着算诀,灵识探出去却只触到一片混沌——他竟算不出半点未来的轨迹。
方才还翻涌的愤恨,此刻倒成了虚浮的泡沫,心底莫名窜起一阵慌,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他,可他抓不住,也辨不清。
那慌意转瞬被权力欲压下去,他抬手将琉璃灯拨亮些,却没看见,灯影里,一道极淡的黑雾正顺着门缝钻进来,悄然缠上了他的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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