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血海翻涌的本源气息,都渐渐与地府的轮回脉络缠络在一起,再无半分割裂之感。
若论后世洪荒修士评点‘借势证道’的典范,冥河老祖这一遭,绝对能排进前三。
他从不愿困守幽冥血海那片孤地——早年便效仿女娲娘娘抟土造人之法,以自身本源精血混融血海凶煞,亲手创下修罗一族,为自己挣下了‘修罗之祖’的根基。
后来见巫族要谋立地府、缺个能镇住幽冥的助力,又顺势与十二祖巫结盟,既借巫族之势稳住了血海,又为自己攒下了立轮回的功德;
最终踩着地道初立、轮回开启的关键契机,一举拿下修罗道道主之位,把血海与地府彻底绑在了一起。
这般步步踩着大势走,却从不是被动跟从——他每一步都算准了利害,既借了外力,又没丢了自己的根基,反倒把修罗族的未来、自己的道途,都牢牢攥在了手里。
也难怪后世修士常说,冥河是洪荒万载里,少有的‘顺势而为’却不被势所缚,反倒能借势攀得更高的顶尖存在。
......
混沌。
紫霄宫内,云气缭绕,鸿钧道祖静坐在九品莲台蒲团上,双目轻阖,周身道韵如流云般缠裹,连呼吸都与天道运转的频率同频,乍看之下,仿佛早已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无喜无怒,无牵无挂。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心境早已乱作一团——识海中反复推演了万载的洪荒轨迹,竟因后土身化轮回、证道平心而生生撬动,原本环环相扣、毫厘不差的谋划,猝不及防地裂开一道刺眼的偏差。
这偏差像根刺扎在心头,让他不得不暂时停下静修,绞尽脑汁思索应对之策:
他一遍遍回溯变数的源头,甚至忍不住猜测,是否有当年遁走天外的神魔悄然回归,在洪荒暗处布下了后手,才搅乱了既定的格局。
可越想,越觉无力。哪怕他是执掌天道权柄的合道圣人,指尖能拨动三界气运,此刻却像攥不住指间流沙般,查不透这变数的根由。
毕竟天道视圣人如刍狗,连他这合道者也逃不开桎梏——
更何况后土成圣牵连着地道本源,本就是天道难以完全辖制的大道契机,他纵有通天能为,在这等大道变数面前,也不过是如蝼蚁撼树般渺小。
一股压抑的狂躁顺着识海往上涌,却被合道时便缠上身的天道枷锁死死按住。
他忽然想起当年合道时的意气风发,那时以为握住了天道权柄,便能掌控洪荒走向,可如今才知,合道不过是换了一种“囚笼”——
初时的兴奋早已被日复一日的约束磨尽,只剩下满心不甘:明明身居圣人之巅,却连一道关乎大道的变数都拦不住,连自己的谋划都护不住。
......
妖族妖庭的凌霄宝殿内,祥云凝滞,连殿外盘旋的金乌虚影都似敛了几分气焰。
帝俊手持九龙帝圭,目光死死锁着殿外天际——那里,后土成圣时漫开的漫天祥瑞尚未完全消散,地道金光残留的威压,竟让这座妖族圣地都透着股压抑。
许久,他才缓缓收回目光,声音沉得像浸了寒铁:“太一,你瞧那漫天道韵,后土这一圣,对我妖族而言,是祸,绝非福。”
太一立在一旁,周身妖力隐隐浮动,指尖凝着一缕未散的太阳真火,语气里满是凝重:
“大哥所言极是。巫族本就凭肉身强横压我妖族一头,如今后土证道平心,执掌轮回大道,巫族等于多了尊圣人靠山,底气只会更足。
往后我妖族在洪荒行事,怕是步步都要受掣肘,再难像从前那般自在了。”
“更棘手的是……”帝俊眉头拧成死结,目光扫过殿内悬挂的洪荒舆图,语气添了几分忧虑,
“先前女娲娘娘成圣,虽名义上是我妖族娲皇,可她早已超脱族群羁绊,心思多在洪荒众生,未必会为我妖族倾力出手。
可后土不同,她本就是巫族祖巫,成圣后只会更护着巫族——有她在,巫族怕是很快就要对我妖庭发难了。”
“绝不能坐以待毙!”太一一拳砸在身旁的玉柱上,震得殿顶宝珠轻颤,
“大哥,当务之急是即刻召集妖族十一大妖将、二十八星宿星君前来议事,定好应对之策;同时传令四方妖域,让各处守军加强戒备,尤其是东荒与巫族接壤之地,绝不能给巫族突袭的机会!”
帝俊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缓缓点头:“善!便依你所言。
另外,再派精通隐匿之术的玄鸟妖卫,日夜盯着巫族盘古殿与幽冥地府的动向——哪怕是些许风吹草动,都要第一时间传回妖庭,绝不能让巫族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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