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殿内,殿柱巍峨如撑天巨木,殿中气息沉凝得几乎能压碎金石。
帝江端坐首位,十二祖巫分坐两侧,他目光扫过众祖巫刚毅的面容,沉声道:
“幽冥血海之事,九阴此前该已与诸位说清。今日议题只有一个——对血海,是结盟共处,还是倾力夺取。
此事关乎我巫族存续根基,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必须有个定论。”
话音刚落,祝融便猛地一拍石案,火红色的神力在掌心跃动,语气带着惯有的暴烈:
“何须多议!我这便带部众去血海,一把火烧了那冥河老巢,看他们还敢与我巫族叫板!”
“你除了放火还会什么?”共工当即冷声反驳,水蓝色的纹路在手臂上隐隐流转,“此事牵涉后土妹妹的谋划,容不得半分莽撞,你就不能沉下心想想后果?”
“我觉得还是先礼后兵为好。毕竟事关后土妹妹,甚至......嗯,对吧。
如果我们强行用兵,有可能造成我们腹背受敌不说,另生诸多变数。”烛九阴清了一下嗓子,说道。
“说得对!”祝融猛地攥紧拳头,掌心跃动的火焰竟收敛了几分,语气少了往日的暴烈,多了份难得的郑重,
“绝不能让李念看轻了去,总当我们巫族是只会逞蛮力的粗汉子!二哥(烛九阴)的主意,我看行!”这番支持的话从素来冲动的祝融口中说出,殿中几位祖巫都微微侧目。
一直沉默旁听的奢比尸忽然抬眼,青灰色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石案边缘,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渗人的凉意:
“就算抱着结盟的心思去见冥河老祖,必要的威慑还是要有。依我看,不如暗中遣六位祖巫随行,藏在暗处观阵。”
“话是这么说,可最关键的——咱们去了跟冥河谈什么?”句芒最先沉不住气,指尖无意识捻着腰间兽骨佩饰,语气里满是顾虑。
“就是啊!总不能一开口就拉他对抗妖族吧?”蓐收跟着接话,眉头拧成一团,
“那老东西精得很,守着血海便能安稳修行,‘血海不枯,冥河不死’,他犯得着跟咱们一起去惹妖族?真要提这茬,他怕是宁愿跟咱们打一架,也不会松口!”
“而且那血海本就邪性,是先天煞气与洪荒众生怨念汇聚之地,”强良接过话头,声音里满是凝重,
“冥河还学女娲圣人的法子,在血海里造了修罗族扎根,如今早已不是他孤身一人;
更棘手的是那血海真水,腐蚀性霸道至极,寻常法宝都扛不住,连大罗金仙以下的修士沾着都要丢半条命——咱们就算想施压,也没那么容易。”
“这可难办了……”奢比尸低低叹了声,忽然想起什么,又道,“对了,九阴妹妹此刻正陪着李念往幽冥血海方向去了,说是要帮他寻空间裂隙,咱们这边要是定不下主意,后续怕难衔接。”
殿中一时静了下来,众祖巫都皱着眉没说话。帝江见状,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托付:
“眼下这事,硬来不行,软了也不行。要拿定结盟的核心筹码,还得靠缜密的盘算——九阴,这动脑子的事,终究还得你来。”说罢,他目光落在烛九阴身上,殿中所有祖巫的视线也跟着聚了过去。
“我琢磨着,咱们不用绕那些虚的,就跟冥河老祖说实打实的——咱们巫族修练本就是吸收煞气,以此熬练肉身根基,这是咱们的根本修行路数,说白了就是资源问题。”
说话的祖巫顿了顿,指尖在石案上敲了敲,语气多了几分笃定:“可你看幽冥血海,最不缺的就是先天煞气;偏偏冥河老祖自己还在为这些煞气发愁,而他刚立的修罗族,对煞气极为敏感。”
“咱们刚好借这个由头跟他谈!”他往前倾了倾身,声音里带着点豁然开朗的劲儿,“现在劫气丛生,谁不着眼于实力的提升。解决幽冥血海的苦恼,也成就了我们。这本就是一本万利。”
“就按这个思路定了。”帝江沉声道,目光扫过殿中,最后落在烛九阴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此事由九阴牵头负责,随行的六位祖巫,出去之后一切听九阴调度,不得擅自做主。”
......
自巫族往幽冥血海去的路,李念与后土走得极缓。
李念弃了遁术与法器,他喜欢上了当年游历人族疆域的徒步前行,用脚步丈量洪荒广袤,用双眼看遍洪荒壮阔,可他没料到,这一路的风餐露宿,反倒让后土眼中的悲悯,愈发沉了几分。
洪荒大地本就多有空间裂隙,藏于山川褶皱、幽冥边际,而幽冥血海是否有符合李念需求的裂隙,倒是经通天圣人确认后,他才最终确定了行程。
可这一路,后土的目光却常越过苍茫林海与奔涌江河,落在更细微处——
她见刚破壳的灵鸟被凶兽撕碎,鲜血染红了青草地;见修行千年的精怪为争一株灵草互噬,残骸弃于乱石堆;见年迈的走兽无力寻食,蜷缩在枯树下静静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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