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那道黑影掠过的一瞬，云绵绵指尖一抖，玉佩“当啷”磕在案上。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那金光就顺着指缝钻了进去，像根烧红的针，直扎丹田。
“嘶——”她猛地蜷起手指，整个人往后一仰，脊背撞上墙。
不是疼，是炸。雷灵根在经脉里乱窜，像一群喝嗨的电鳗在跳广场舞，撞得她五脏六腑都在抖。
心口那道雷纹烫得能煎蛋，额头上红痣也跟着一跳一跳，仿佛有谁在她血脉里敲摩斯密码。
“登天祭礼，血引为钥。”脑海里突然蹦出一行小字。
她差点笑出声：“你早不说晚不说，等我快被自家血脉电成烤串了才报信？”
可笑不出来。喉咙里泛起腥甜，她咬破舌尖，强行压住灵力乱流。
光暗双灵根同时运转，一白一黑两股气流在体内对冲，硬生生把雷暴灵力按回丹田。
“行吧。”她喘着气抹了把嘴角，“既然你是钥匙，那我就是开锁王。”
玉佩还在发光，金光和她心口雷纹共振，嗡嗡作响。
葫芦里的锦鲤突然不动了，眼尾浮出一道银纹，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
她正纳闷，门外“哐”一声，云砚撞开门冲进来，算盘抡得像电风扇。
“别碰那玩意儿！”他吼得中气十足，算盘一抖，金光结成屏障罩住两人。
下一秒，屋顶裂开，黑雾如蛇群倾泻而下，裹着血色咒文直扑玉佩。
“老祖的诅咒……还是来了吗？”云砚脸色一白，算盘飞旋，铜钱叮当乱响。
三枚铜钱突然发黑，咔嚓碎裂。
他瞳孔一缩，低头看地——碎铜映出的画面里，他年轻时跪在祭坛前，双手捧着一枚玉佩，头顶香火缭绕。
“操。”他一脚踩碎铜钱，“这破算盘又放我黑历史。”
黑雾化作锁链，缠上玉佩就要往回拽。
云绵绵冷笑，咬唇装怂，手却悄悄摸向葫芦：“长老救我！这东西要吸干我了！”
云砚翻白眼：“少来这套，上回你说雷暴糖是养生零食，结果炸了天机阁半边屋顶。”
话音未落，她指尖一勾，族纹亮起，碧玉葫芦骤然发烫。
云墟空间自动开启一道缝隙，像张嘴的貔貅，直接把黑雾吸了进去。
“你——”云砚瞪眼，“你让空间吃诅咒？”
“不吃白不吃。”她咧嘴，“我这空间主打一个反向薅羊毛。”
黑雾一进空间，立马在灵泉池里凝成人脸，五官扭曲，发出阴笑。
锦鲤炸毛：“祖宗！这玩意儿带毒！”
尾巴一甩，灵泉翻涌，直接把黑雾卷进雷池。
“雷池净化套餐，了解一下？”云绵绵抬手，脖颈处金光一闪，诛仙剑纹蔓延而出。
剑气如线，精准贯穿黑雾核心。
“逆袭值+100，解锁初代圣女密室。”脑海里小字刚冒完，空间深处“轰”一声，一道石门缓缓开启。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雷池上空黑雾残影一闪，浮出一张狞笑的脸，嘴唇开合，像是在念什么。
她眯眼想看清，那脸就散了。
云砚喘着粗气捡起算盘，发现三枚铜钱彻底发黑，边缘还渗着黑血。
“这诅咒……认得我。”他喃喃，“不可能啊，我明明只是个外姓管家……”
云绵绵瞥他一眼：“三长老，您这算盘怕不是祖传的吧？”
“祖传个屁。”他啐了一口，“三百年前拍场捡的漏，结果绑定魂契，被迫打工至今。”
“懂了。”她点头，“社畜命。”
话音未落，剑光破空，斩相思的剑气劈开残余黑雾，洛玄离一步踏进。
他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手臂收紧，像是怕她下一秒就消失。
“体温不对。”他皱眉，手贴上她后颈，“冷得像冰。”
她想笑：“师兄，你抱太紧了，我血脉都快被你勒断了。”
他没松手，反而更紧，剑穗上的红绸带无风自动，斩相思嗡鸣不止。
“刚才那股怨气……”他声音压低，“它认出你了。”
她靠在他肩头，喘匀了气，抬手抚过脖颈剑纹，轻声道：“嗯，它不是要杀我。”
“那是要什么？”
“它在等我。”她眼底闪过一丝清明，“登天祭礼，本就是为我准备的。”
洛玄离呼吸一滞。
她抬眼看他：“我娘不是第一个圣女，我也不是最后一个。但——”她勾唇一笑，“我是第一个能反向吃掉诅咒的。”
他盯着她，半晌，抬手弹了下她脑门。
力道很轻。
“下次别一个人硬扛。”
“那您刚才在门口站了三分钟才进来，是等我表演才艺吗？”
“我在等你出招。”他收回手，“你每次装乖，背后都藏着三套后手。我不确定你想骗的是林家，还是我。”
她一噎。
“我哪敢骗你啊师兄，我这是为宗门调查敌情，合理合规。”
“合理？”他冷笑，“你让空间吞诅咒，是想把它吃成大胃王？”
“这叫资源回收。”她理直气壮，“别人放毒，我拿去堆肥，环保又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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