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雾深处。
林三酒站在那儿!
离穿校服的身影只有五步。
就在这时,左眼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银雾剧烈翻涌,无形的力量在眼眶里撕扯。
同时,胸口内袋里的催收单残页猛地发烫——母亲画下的那个符号正在灼烧他的皮肤。
林三酒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那身影缓缓转过身来。
确实是小雨的脸,可那双眼睛空洞无神,没有任何焦点。嘴角向上弯起,僵硬得像是用胶水粘住的纸片。
“哥哥。”声音飘忽不定,不是从那个身影发出的,而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从林三酒的颅骨深处震动出来,“你来找我了。”
林三酒没有答话。
他的手抚上银色面具。
表面震动一下,紧接着,面具说话了:
“你想变成谁?”
林三酒清楚,这不是他自己的声音——这是旧日支配者的虚空低语。红雾是它的胃酸残渣,而这张银色面具,是它伸进人类认知裂缝的触须。
“……能变成小雨吗?”明知这是陷阱,还是要试探它的边界。
话音刚落,面具上的码纹骤然亮起。
银光流动,在空中凝聚成一只精致的折纸鸟——翅膀微张,棱角分明,连折痕的走向都和小雨小时候常折的那种一模一样。
可就在它即将离手飞起的刹那,整只鸟“哗”地碎裂,化作无数灰烬般的光点,消散在红雾之中。
一行血字凝聚在空中:
「不可用于亲人」
林三酒的呼吸为之一滞。
他明白了:亲缘记忆是系统唯一无法复制的禁区。一旦尝试模仿至亲,使用者的认知结构会立刻崩解——因为爱无法被算法重构,执念无法被数据模拟。旧神可以吞噬创造力、情感、记忆,却无法伪造“我为何是我”的根源。而亲缘债主,正是这个根源锚点。
闭上眼睛,林三酒的右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在那里,青铜纽扣留下的烙印正在微微发烫,灼热透过衣物传来,带着一丝微弱的暖意,像是黑法老隔着时空拍了拍他。
“下次开门,带着你的名字来……”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目光落在“小雨”的右手上。小指微微弯曲,指甲缝里有着黑色的污渍。真正的小雨从小练字,手指永远笔直干净,指甲总是修剪得整整齐齐。
“你不是她。”
“小雨”的笑容没有改变,但身体随着这句话出口,开始模糊,就像水中的倒影被搅散。几秒钟后,整个人化作红雾,消散得无影无踪。
四周安静下来。疯兽群仍然排着队,但所有的眼睛都转向他。它们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仿佛在等待一个重要的结果。
一只疯兽抬起爪子,指向红雾的更深处。
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成百上千个爪子齐刷刷地指向同一个方向。
那里的红雾更浓、更稠,隐约有建筑轮廓在雾中沉浮,像一座被时间遗忘的银行金库,又像一座倒悬的法庭——那是系统最初审判‘存在资格’的地方。
面具又震了一下,码纹不安地闪烁。
林三酒能感觉到它的抗拒——前方有死亡也畏惧的东西存在。
疯兽们收回视线,麻木地排队。
而红雾在他面前裂开一道窄缝,露出一条小径。
脚下地面变得坚硬,每走一步,都像踩碎不可名状的东西,发出细碎脆响。
一只疯兽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别信脸。”
林三酒的脚步微微一顿。
“脸最容易做。”那只疯兽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催收单,“心才难骗。”
说完,它又低着头继续排队。
其他疯兽毫无反应,仿佛刚才那句话从未讲出口。
林三酒继续向前,面具再次发烫,这次带着明确的警告意味。
但他没有停下——烙印的暖意、银雾的稳定、催收单的震动,这三者在他周围形成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红雾在其中疯狂旋转,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记忆的碎片如同雪片般飞舞,然后又迅速被卷入深处。
这就是记忆坟场的核心区域。
吸力骤然增强。他的衣角开始猎猎作响,头发被强劲的气流扯向旋涡。
面具发出尖锐的鸣叫,码纹疯狂闪烁:
「止步!否则将永远迷失!」
与此同时,胸口的青铜烙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暖流,顺着血脉蔓延全身。左眼中,无数画面闪现:小雨五岁吹蜡烛时的笑脸,母亲临终前画下的符号,陈默攥着面具说“存在资格是个骗局”时的表情……
这些记忆成了他存在的锚。
再回头望去,来路已经被红雾彻底封死。疯兽全部消失,只剩下无边的猩红。
林三酒按住发烫的胸口烙印,迈步踏入了旋涡。内部并非一片黑暗,而是一片扭曲的白。无数影像子在空中悬浮、碰撞、碎裂——童年卧室的墙纸、学校走廊的瓷砖、便利店冰柜的冷气……全都是他的记忆,却被完全打乱了顺序,强行拼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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