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甘田镇被一场怪雾笼罩,雾里总飘着咿咿呀呀的唱戏声,调子悲得像哭丧。镇西头的戏楼早就荒了,梁上挂满了蛛网,最近却夜夜亮着灯,有人扒着窗缝往里看,见台上有个穿红衣的女子在唱戏,台下空无一人,只有排椅子上摆着些纸人,纸人的脸都朝着戏台,眼睛是用朱砂点的,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红。
“是‘鬼戏’。”毛小方站在戏楼外,阴阳眼穿透浓雾,看见戏台的地基下埋着十几具骸骨,都是当年戏班的伶人,脖子上都有勒痕,“这些人是被活埋的,怨气聚在戏楼里,被人用邪术引着唱戏,每唱一场,就会勾走一个活人的魂魄填进纸人里。”
阿秀的铜钱剑突然剧烈震颤,红线绷得笔直,指向戏台中央的红衣女子。“她不是伶人,是‘戏煞’。”阿秀的声音发颤,阴阳眼里浮现出幻象:个穿戏服的女子被人用戏服勒死在台上,血浸透了红衣,临死前还攥着支断了的花枪,“她的琵琶骨被钉了七根铁针,魂魄被锁在戏楼,不得超生。”
话音未落,戏楼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穿红衣的戏煞飘在门槛上,水袖拖在地上,沾着些黑泥,脸上的胭脂晕开,像淌着血。“客官里面请,今日唱《霸王别姬》。”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像指甲刮过琴弦,抬手往里引,排排纸人突然齐刷刷转头,眼睛里的朱砂滴下来,在地上汇成细小的血溪。
小海举着斧头冲进去,刚要劈向戏煞,脚下突然一软,竟踩进个陷阱,里面伸出无数只手,抓着他的脚踝往下拽——是埋在地基下的伶人骸骨,被戏煞操控着成了傀儡。达初挥桃木剑刺向那些手,镇煞鼎虚影砸在陷阱上,骨头“咔嚓”碎裂,却又立刻重组,抓得更紧。
“她在借戏文害人!”毛小方看出端倪,戏煞唱到“从一而终”时,纸人手里的兵器突然活了,刀枪剑戟对着众人飞来,“小海守住生门,达初破她的戏文,阿秀随我斩戏煞!”
小海运起炼体诀,浑身阳气暴涨,将飞来的兵器都震开,陷阱里的手被阳气烫得冒烟,渐渐缩回土里。达初跳到戏台侧面,那里摆着个贴满符咒的戏本,正是《霸王别姬》的唱词,他挥剑劈去,戏本炸开,纸页化作无数蝴蝶,蝴蝶翅膀上的符咒却突然变成獠牙,扑向达初的面门。
“是障眼法!”达初引动镇煞鼎,鼎影将蝴蝶全吸了进去,“师父,戏本是她的本命法器!”
阿秀跟着毛小方冲上戏台,戏煞的水袖突然变长,像两条毒蛇缠向阿秀的脖子。阿秀举起铜钱剑,红线缠住水袖,却被水袖上的怨气蚀得滋滋响。“你爹也用这种邪术锁过魂魄!”戏煞突然尖笑,声音里带着蛊惑,“你和他一样,骨子里就流着邪祟的血!”
阿秀的手猛地一颤,铜钱剑险些脱手。她想起雷罡当年锁在坛子里的哭声,想起镇上人看她时躲闪的眼神,心头的魔障突然翻涌,阴阳眼里竟浮现出雷罡的脸,对着她冷笑:“回来吧,只有邪术才能让你变强……”
“阿秀!”毛小方的斩妖剑劈向戏煞,剑气扫过阿秀的脸颊,让她猛地清醒,“你的道不是雷罡的道!是你自己选的道!”
阿秀咬碎舌尖,精血喷在铜钱剑上,红线突然爆发出金光,竟将戏煞的水袖烧成了灰烬。“我爹走错了路,不代表我也会走!”她举剑刺向戏煞的心口,那里正插着当年勒死她的戏服腰带,“我守的是甘田镇的百姓,不是你这种怨煞!”
戏煞被刺中要害,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渐渐变得透明,露出里面七根生锈的铁针。“是班主……他欠了赌债,把我们卖给了万魂教……”戏煞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透明的手指指向戏楼的横梁,“铁针上有万魂教的符咒,不拔出来,我们永远离不开这里……”
毛小方跃上横梁,果然在木缝里找到个黑木盒,里面装着张人皮,皮上用金线绣着万魂教的图腾,七根铁针就插在图腾的七个角上。“这是‘锁魂皮’,用活人皮做的,能聚阴煞之气。”毛小方拔出斩妖剑,剑气将人皮劈成两半,“小海,烧了它!”
小海将火把扔向人皮,火焰燃起的瞬间,横梁突然裂开,里面掉出个骨笛,笛身上刻着“沈”字——竟是沈班主当年那支骨笛,只是笛孔里嵌着些新的骨屑,是最近被勾走魂魄的百姓的指骨。
“是万魂教的人在利用沈家的怨气!”毛小方捡起骨笛,笛身突然发烫,里面传出沈班主的声音,带着焦急:“快……吹《归雁》,能镇魂……”
毛小方将骨笛凑到唇边,刚吹了个音符,戏楼里的骸骨突然剧烈摇晃,排排纸人眼睛里的朱砂全变成了血泪,地上的血溪开始倒流,往骨笛里汇聚。戏煞的魂魄在笛声里渐渐平静,透明的脸上露出解脱的笑,对着毛小方深深一拜,化作光点钻进骨笛的孔里。
埋在地基下的伶人骸骨也跟着发光,一个个从土里浮出来,对着戏台作揖,然后排成队,跟着笛声的调子往戏楼外走,像当年谢幕时的模样。他们走到镇口的老槐树下,突然停下脚步,对着阿秀弯腰行礼——是在谢她刚才那一剑,斩断了万魂教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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