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麻雀被惊得扑棱棱飞起,翅膀拍打声像一阵急促的鼓点,撞在贴了“庆祝解放”标语的玻璃上,发出闷响。
阳光透过纸张裂口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慧真站在门口,指尖转着一枚灭魂飞刀,寒光流转间映出她冷白的脸:“崂山那边有动静了。天机子提到的‘归魂剑’,可能牵出了他们失传的穿墙术。”她的声音清冷如冰,带着一丝金属般的锐利。
方清远系紧绑腿,手不经意抚过心口的九阳符——那块刻着八卦的青铜牌,已被体温焐得发烫,仿佛一块温热的炭火贴在胸口,隐隐跳动。
他望向桌上龙渊剑,剑鞘仍微微震颤,仿佛在回应某种即将苏醒的召唤。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像是从剑中渗出的古老气息。
自从天机子那晚指向崂山,这符就没消停过,像块烧红的炭贴在皮肤上。
每当夜深人静时,他都能感觉到那种灼热沿着脊椎蔓延,令人焦躁难安。
他推门时,看见走廊尽头有个穿青布道袍的年轻人背对着他们,道袍下摆沾着星点泥渍,显然是急着赶路。
风从窗缝吹入,带起他衣角轻轻飘动,散发出一股潮湿泥土的气息。
“方同志?”年轻人转身,眉峰挑得老高,目光扫过方清远腰间的剑,站定后拱手一施礼:“崂山云虚子,见过清远师兄、慧真师姐!”他的声音清亮而略带傲气,像一把尚未磨平的铜铃。
云虚子从怀里掏出卷泛黄的绢帛:“我师父说,崂山北麓有处被雷火封了三十年的古道观,当年是汪伪道门的炼功场。穿墙术的原始法门,极可能藏在那。”他顿了顿,又补了句,“不过你们玄门的术法,未必懂崂山的气感。”
方清远没接话,只看了眼林慧真。
她微微颔首——这年轻人的傲气藏都藏不住,但崂山的术法确实需要他。
吉普在山路上颠簸了两个钟头。
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此起彼伏,夹杂着松枝摩擦车身的沙沙声。
方清远掀开车帘时,正看见云虚对着车窗哈气,用手指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山”字。
雾气凝结在他指尖,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
“到了。”司机老陈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低沉而平稳,却透着几分压抑的紧张。
道观遗址隐在一片松树林里,残墙只剩半人高,门楣上“玄灵观”三个字被雷劈去了半边,断裂处黑漆漆的,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风吹过松林,带来阵阵冷冽的草木气息。
云虚子当先跨进去,道袍下摆扫过满地松针,发出细碎的窸窣声。
脚下的青石板冰冷坚硬,带着潮湿的苔藓触感。
方清远刚踩上青石板,后颈突然一凉——像有双无形的手摸了他一下,指尖冰冷刺骨。
他下意识按住剑柄,却见林慧真也停住了脚步,目光死死盯着左侧山墙。
“有人。”她轻声说,声音像一根绷紧的弦。
方清远顺着看过去。
那面青砖墙原本斑驳,此刻却像被泼了层水,慢慢洇出个人形轮廓。
视觉上的扭曲让他感到一阵晕眩。
是个穿灰布长衫的男人,头顶剃得青亮,鼻梁上架着副圆框眼镜——像极了旧时候的账房先生。
他的脚从墙里钻出来时,方清远听见骨骼摩擦的细碎声响,像有人在嚼碎瓷片。
“幻觉。”云虚子从怀里摸出张符纸,符纸刚要甩出去,却被林慧真按住手腕。
“不是幻觉。”她的声音比山风还冷,“你看他的影子。”
那男人的影子歪歪扭扭,像被人用刀割过的布。
方清远的九阳符突然灼痛,他这才发现,男人的鞋底沾着新鲜的血——不是人血,是黑褐色的,混着点骨粉,散发着腐烂的气息。
“崂山的气感干扰术!”云虚子愣了一下,剑指诀一捏,空中对符纸再画了个符,“破!”符纸如银瓶炸破,发出耀眼的红光,那影子刹那间消散。
林慧真露出欣赏的眼色,
“走。”她拽着两人往遗址深处走,“找密室。”
密室在正殿地下,入口藏在供桌下的青砖里,应该最近经常使用,被云虚子很快发现。
霉味混着腐木味涌出来,呛得人鼻腔发酸。
云虚子念了句“六甲开”,青砖“咔嗒”一声弹起,尘土飞扬间露出一道幽深的入口。
林慧真打亮手电筒,光束扫过四壁——墙上密密麻麻刻着符文,最中央的石台上摆着本《六甲穿墙经》,封皮是用婴儿的皮做的,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血,腥臭扑鼻。
“炼气入壁。”云虚子凑过去,手指抚过泛黄的纸页,“需将真气炼至‘胎息’境界,配合子午交替、青石墙体与魂魄感应——稍有不慎,便会被墙中阴气反噬,轻则走火入魔,重则肉身石化。”
他指尖停在一页绘满经络图样的符文上,那图中人脊椎从尾闾一路向上,化作灰青色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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