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击舰的引擎熄了火，最后一丝嗡鸣散在死寂的峡谷里。五人站在冰冷粘稠的地面上，仰望着那跟巨兽嘴巴似的黑暗洞口，还有上方若隐若现、透着无尽威严的青铜门轮廓。污染能量浓得快结块了，每吸一口气都像有针在扎肺叶，更有一股无形的精神重压，跟深海水压似的从洞口里涌出来，想把靠近的人的意志碾成渣。
“他娘的……这门看着比胖爷我上次见的时候，更……吓人了。”王胖子咽了口唾沫，感觉嗓子眼干得发紧。眼前的青铜门，不光是神秘，更像一道划开生死、隔开两个世界的界碑。
黑瞎子检查着手里的装备，语气还带着调侃，眼神却利得像鹰：“哑巴张，这次门后要是再蹦出个黑毛蛇祖宗，瞎子我可就先溜了。”
吴邪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努力回想曾经的细节：“入口应该就在这山洞里，但里面结构肯定变了……大家跟紧我，千万别走散。”
林曦抱着金属箱子，箱里的「净源之种」脉动得更清晰有力，好像在回应门后的召唤。他深吸一口气，翠绿树枝散发出稳定的辉光，在周身裹起一层薄薄的生命力场——这是他在丧尸世界练出的本事，能勉强挡住外界污秽能量的侵蚀和精神压迫。“我感应到「种子」的指引特别强，方向……就在里面。”
张起灵没说话。他站在队伍最前面，黑金古刀没出鞘，可那凛冽的刀意已经散了开来，把想靠近的污秽气息悄悄斩断。他的目光跟最精准的标尺似的，丈量着洞口的黑暗，精神力像无形的探针，扎进那片吞掉光线的深渊。
洞口边缘那层蠕动的、跟黑色油脂似的东西，在他感知里不是单纯的「源血」污染，更像一种……活着的封印？或者说，是某种更高层级力量漏出来形成的屏障。
“跟紧我。”他吐出三个字，率先迈步，踏进了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一步踏进去，好像穿过了一层粘稠的膜。外界微弱的光线被彻底吞掉，绝对的黑暗裹住了所有人。不光看不见东西，连声音都像被黑暗吸走了，只剩下自己砰砰的心跳和压抑的呼吸声。脚下的触感也怪得很，不是岩石也不是菌毯，而是一种有弹性、微微搏动的、类似生物组织的质感。
林曦手里的树枝成了唯一的光源，可也只能照亮周身不到一米的地方，绿光外面，是更深沉、更让人发毛的漆黑。
张起灵的精神力在黑暗中铺开，勾勒出周围的轮廓。这不是天然山洞，是一条特别大的、像是人工凿出来，又像是被某种生物侵蚀出来的甬道。甬道四壁盖着那种搏动的黑色物质，上面偶尔会冒出一些扭曲的、看不懂的巨大浮雕痕迹，风格古老又蛮荒，跟青铜门上的纹路有点像，却更原始、更混乱。
“小心脚下，有东西在动！”吴邪低呼一声，感觉有什么滑腻的东西擦过了他的脚踝。
几乎同时，两侧墙壁上，那搏动的黑色物质里，猛地睁开了无数只惨白的、没有瞳孔的眼睛！密密麻麻的跟星海似的，齐齐“盯”向闯入者！
一股冰冷刺骨、满是极致恶意的精神冲击，跟海啸似的卷了过来！
“守神！”张起灵低喝一声，周身气息暴涨，跟块磐石似的定在怒涛里，把大半精神冲击挡了下来！
林曦手里的树枝绿光大盛，生命力场扩展开来，把吴邪、胖子、瞎子都罩在里面。柔和又坚定的生命意志像温暖的壁垒，挡住了那无孔不入的冰冷恶意——这是他对抗丧尸精神污染的拿手本事。
可那些惨白的眼睛没发动物理攻击，就死死“盯”着他们，还伴着一种低沉的、好像亿万生灵哀嚎凑成的呓语，一个劲儿冲击着他们的精神防线。
“是「门」的守卫……或者说，是某种残留的「检测机制」。”张起灵沉声道，他能感觉到，这些眼睛和呓语里的意志，跟「盖亚」系统的冰冷秩序是一路的，却更混乱、更暴戾。“它们在……识别。”
识别什么？身份？资格？还是……是不是该被「净化」的目标？
五人顶着巨大的精神压力，沿着甬道艰难往前走。每走一步，那呓语就清楚一分，眼睛里的恶意就重一分。王胖子和黑瞎子额头青筋暴起，显然扛得特别辛苦。吴邪脸色发白，全靠林曦的生命力场撑着。林曦则咬紧牙关，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维持力场和跟怀里的「种子」共鸣上。
张起灵走在最前面，扛着最大的压力，可脚步依旧稳得很。他的精神力在跟那无处不在的检测机制无声对抗、解析，隐约感觉到这机制不是完全自主的，更像一段设定好的、死脑筋的程序。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枝条护身符又变得灼热起来！与此同时，林曦怀里的金属箱子也发出了更亮的乳白色光辉！
「种子」散发出的、融了生命和秩序的特殊能量波动，好像跟这检测机制产生了某种奇怪的……干扰？
那无处不在的呓语乱了一瞬，那些惨白的眼睛也闪闪烁烁，好像系统遇到了认不出的指令，陷入了短暂的逻辑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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