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医院的百年樱花树挂满了彩色许愿牌,粉白花瓣裹着细碎的星光,每个牌上都写着患者的康复心愿——可树下的“星际务实护理委员会”上,争执声却像星脉爆破般刺耳。委员会主任顾衍举着“心愿剔除令”,金属鞋跟踩得石桌咚咚响:“护理的核心是治疗,不是满足虚无缥缈的心愿!湘南花30%时间帮患者实现‘看樱花雨’‘听家乡歌谣’这类无关治疗的愿望,纯属资源浪费!限72小时内停止所有‘心愿护理’,专注临床治疗,否则收回公益拨款,降级为普通护理站!”
“降级?你们是要剥了护理的温度!”张桂芬奶奶猛地扯下胸前的许愿牌,上面写着“陪老凯看最后一场樱花雨”,是当年老人生前的心愿,“心愿怎么无关治疗?当年老凯患星蚀症,医生说只剩一周,他就想再看次樱花雨——我们用全息投影搭了樱花林,陪他坐了一下午,他硬是多撑了半个月,还笑着录了给家人的祝福!你们懂什么叫‘心愿支撑生命’吗?”
“支撑生命?不过是自我感动的情怀!”顾衍身后的务实派专家举着效率报告,“数据不会说谎!专注治疗的医院康复率比湘南高5%,接诊量多30%!湘南上次为了帮火星患儿实现‘见虚拟偶像’的心愿,动用了3台全息设备,耽误了2例急诊患者的接诊——这就是心愿护理的代价!务实才是对患者负责!”
“代价?那是患者活下去的动力!”晓愿急得脸通红,怀里抱着厚厚的《心愿守护录》,里面贴满了患者的许愿牌和康复照片,“你看!星脆症女孩小愿,许愿想穿樱花裙拍写真,我们帮她实现后,她主动配合治疗,现在已经痊愈;冥王星老人许愿想听家乡的冰原风声,我们录了音频给他,他胃口都好了很多——这些不是自我感动,是实实在在的治疗助力!你们的务实,能给患者活下去的勇气吗?”
“勇气不能当药吃!”顾衍冷笑一声,调出务实护理条例,“条例写得明明白白,护理资源必须优先用于临床治疗!心愿护理既不能缩短康复周期,也不能提升治愈率,属于无效投入!再坚持,我们就冻结你们的设备使用权限,禁止再搞任何非治疗类活动!”
“禁止?我们偏要守!”守在樱花树旁的医护人员、康复患者围上来,手拉手护住挂满许愿牌的樱花树,“我们的康复,都离不开心愿的支撑!晓愿姐姐帮我实现了‘和樱花树合影’的愿望,我才敢接受手术!”“对!要停心愿护理,先停我们的治疗!”顾衍的手下想强行扯下许愿牌,一个刚康复的星敏症男孩被推得踉跄,手里的许愿牌掉在地上,上面“希望樱花树永远开下去”的字迹被踩得模糊。
“住手!”樱禾慢慢从软榻上站起来,手里握着直树当年打造的银质心愿锁,锁上刻着“心愿为翼,疗愈为基”八个字,在星光下亮得刺眼,“你还记得十五年前,你妹妹患星寂症,是谁帮她实现‘看一次真樱花’的心愿,让她重新燃起求生欲的吗?是湘南!当年你哭着说‘谢谢你们帮她守住心愿’,现在你要毁了这份能救人的温暖——忘恩负义!”
顾衍愣了愣,眼神有些闪躲:“那是私事!现在是公事公办!医院不是许愿池,护理不能当许愿机!”
“医院是守护生命的地方,心愿是生命的光!”樱禾把心愿锁放在剔除令和《心愿守护录》中间,“晓愿,立刻启动‘心愿验证计划’:现场邀请三位对治疗失去信心的患者,一边用纯务实治疗,一边用‘心愿+治疗’模式,看谁能真正康复;再邀请全宇宙患者投票,决定心愿护理该不该保留——当年我们就是这么用实际效果,让联盟认可了心愿护理的价值。”
晓愿立刻行动,可刚安排好患者,顾衍的通讯器突然“嘀嘀”狂响——远辰星送来一个星络缠症患儿小星,病情严重,已经失去治疗信心,拒绝吃药打针,嘴里反复说“我想看看真正的樱花,然后就安心了”。纯务实治疗团队尝试强制给药,孩子反应激烈,病情反而加重,家属哭着求助:“湘南的心愿护理能救他!求你们别停了这份温暖!”
“你看!这就是你们的务实!”张桂芬把通讯器举到顾衍面前,眼泪掉下来,“孩子不想活了,再先进的治疗也没用!我们帮他实现看樱花的心愿,就能让他重新燃起希望——这才是真正的对患者负责!现在你还坚持要剔除心愿护理吗?”
顾衍盯着屏幕里孩子绝望的眼神,脸色铁青,手指攥得发白:“我……我要亲眼看看,心愿到底有没有治疗之外的价值!”
“不用看,现在就救!”樱禾立刻下令,“晓愿,带樱花树苗、樱花裙、全息投影设备去远辰星;张姐,你远程指导,按《心愿守护录》里的‘心愿激励方案’操作——当年你就是这么帮小愿姑娘康复的,忘了吗?”
晓愿抱着《心愿守护录》和护理包立刻出发,顾衍犹豫了一下,带着务实派专家也登上了飞船。病房里,小星蜷缩在角落,眼神空洞,不管护士怎么劝都不肯张嘴。晓愿没有强行给药,先把带来的樱花树苗种在病房的营养盆里,又拿出樱花裙给孩子换上,笑着说:“小星,你看,这是真正的樱花苗,我们一起照顾它,等它开花,你就能看到真樱花了;现在姐姐给你讲樱花树的故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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