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宇没回头,也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湘琴拿出体温计给他夹好,又拿出血压计,在给他套袖带的时候,目光落在了素描本上 —— 上面画着一幅未完成的画,是一只握着画笔的手,手指纤细,线条流畅,看得出来画者很在意这双手。
“你的画很厉害啊。” 湘琴由衷地赞叹,“这只手画得特别生动,好像下一秒就要拿起笔画画了。”
林晓宇的身体僵了一下,缓缓转过身,眼神里少了些敌意,多了点惊讶:“你也懂画画?”
“我不懂啦,就是觉得好看。” 湘琴笑着说,“我小时候也学过几天画画,结果把猫画成了老虎,后来就放弃了。不像你,能考上美术学院,肯定很有天赋。”
林晓宇的嘴角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湘琴趁机拿出血压计的读数:“血压很正常,体温也没问题。你别太担心,医生说只要好好观察,没出现头晕、呕吐的症状,很快就能出院的。”
“真的吗?” 林晓宇的声音有点发颤,“我不会以后都不能画画了吧?我妈说我撞了头,可能会影响手的协调性……”
“不会的。” 湘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问过神经外科的江医生了,他说你的血肿很轻微,只要恢复得好,不会影响到运动功能的。而且江医生很厉害的,上次张奶奶突发脑溢血,都是他救回来的,他说没事,就一定没事。”
提到直树,林晓宇的眼神明显放松了些。他低下头,手指摩挲着素描本的封面:“其实我不是故意跟我妈发脾气的,我就是…… 害怕。我等了三年才考上美院,要是因为这次车祸不能画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明白你的感受。” 湘琴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我以前考护理执照的时候,也怕自己考不上,每天都学到凌晨,后来还是直树帮我划重点,我才考上的。有时候我们害怕的不是事情本身,而是未知的结果。但只要我们积极面对,很多担心其实都是多余的。”
林晓宇抬起头,看着湘琴,眼神里多了些信任:“那…… 我以后要是有不舒服,真的可以跟你说吗?”
“当然可以!” 湘琴笑得更开心了,“你要是想聊天,或者想画画没人陪你说话,也可以找我。对了,我还会折千纸鹤,等你出院的时候,我折一串送给你,祝你以后画画越来越厉害!”
林晓宇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入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点了点头:“好啊。”
湘琴走出病房时,心里满是成就感。她终于不再是那个只会依赖直树的迷糊护士了,她也能靠自己的力量,走进病人的心里,帮他们解决问题。
刚回到护士站,护士长就递给她一张便签:“江医生刚才过来,让我把这个给你。”
湘琴接过便签,上面是直树熟悉的字迹,笔画工整,却带着温度:“做得很好。坚持比完美更重要。”
她把便签小心翼翼地放进白大褂口袋里,指尖碰到口袋里的咖啡杯 —— 早上直树给她带的热咖啡,她到现在还没喝完,杯壁还留着淡淡的温度。
晚上七点,湘琴换好便服走出医院,发现直树的车还停在门口,只是这次他没有靠在车门上,而是坐在驾驶座里,车窗半降,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看什么重要的东西。
湘琴拉开车门坐进去,闻到一股淡淡的咖啡香 —— 直树又给她买了热咖啡,还是她喜欢的焦糖玛奇朵。
“等很久了吗?” 湘琴接过咖啡,心里暖暖的。
“刚忙完。” 直树把手机收起来,发动车子,“今天 12 床的情况怎么样?”
“好多了!” 湘琴兴奋地跟他分享,“我跟他聊了画画,他跟我说他害怕不能画画,我就跟他说你保证他没事,他就不抵触了,还跟我笑了呢!”
直树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眼里带着笑意:“嗯,我知道。我刚才从病房门口经过,听见你们聊天了。”
湘琴愣住了,脸颊瞬间红了:“那你怎么不进去啊?”
“进去了,不就打断你的‘成果展示’了吗?” 直树的语气里带着难得的调侃,“袁护士现在越来越厉害了,都能独立解决医患矛盾了。”
“还不是因为你教我的嘛。” 湘琴小声说,心里却像喝了蜜一样甜。
车子驶进熟悉的小区,湘琴看着窗外的夜景,忽然想起白天在病房里看到的林晓宇的素描本,忍不住问:“直树,你以前有没有特别害怕的事情啊?比如…… 手术失败什么的。”
直树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有过。我第一次独立做开颅手术的时候,病人是个五岁的小孩,肿瘤长在脑干附近,手术风险很高。手术前一晚,我在办公室看了一夜的病历,甚至想过要是手术失败了,该怎么跟家属交代。”
“那后来呢?” 湘琴紧张地问。
“后来手术很成功。” 直树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老主任跟我说,医生不是神,不可能每次都成功,但只要我们尽最大的努力,就对得起自己的职业,也对得起病人。从那以后,我就不再害怕失败,而是害怕自己不够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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