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瘦而有力的手如同铁钳,猛地将陆昭拽入了那突然出现的树洞之中!
陆昭甚至来不及惊呼,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仿佛穿过了一层冰冷的水幕,随即重重摔落在坚硬而冰凉的地面上。身后的树洞口在他进入的瞬间便无声无息地闭合,彻底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和声音。
黑暗中,只有他自己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以及…另一个极其轻微的、苍老的呼吸声。
“咳…咳咳…”陆昭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震得五脏六腑如同移位般剧痛。星钥残力受到震动,再次蠢蠢欲动,被他强行以蕴神石的能量和意志力压下。
“后生,莫出声,莫运功。收敛气息。”那个苍老而急促的声音再次响起,近在咫尺。
紧接着,一点昏黄的、如豆般的油灯光芒亮起,驱散了少许黑暗,映照出一张布满深刻皱纹、写满岁月沧桑的脸庞。
正是白天去回春堂求助的赵老爷子!
只是此刻的赵老爷子,脸上再无半分白日里的惶恐与卑微,那双昏花的老眼在油灯映照下,闪烁着一种历经世事的精明与沉稳,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赵…赵大爷?”陆昭忍着剧痛,艰难地开口,心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这树洞…
“嘘——”赵老爷子将枯瘦的手指竖在唇边,示意他噤声,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树洞之外,沈家追兵的脚步声和谈话声越来越近。
“…奇怪,血迹到这里就没了?” “四周都搜过了,没有痕迹!” “难道他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再扩大范围搜!他肯定就在这附近!”
声音在附近徘徊了片刻,似乎一无所获,最终渐渐远去,直至彻底消失。
直到确认外面彻底没了动静,赵老爷子才长长松了口气,佝偻的腰背似乎都挺直了一些。他转过身,将油灯凑近陆昭,仔细打量着他的伤势,眉头紧紧皱起。
“嘶…好凶戾的异种能量!伤及根本,蚀魂侵体…后生,你能撑到现在,真是命大。”赵老爷子倒吸一口凉气,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惊异。
陆昭此刻也无暇细问对方的身份,苦笑道:“侥幸未死罢了…多谢赵大爷救命之恩。您这是…”
赵老爷子摆摆手,叹了口气:“唉,白天俺去你那儿求援,瞧你是个真有本事的,心肠也好。晚上俺心里不踏实,总觉得要出事,就想着来回春堂附近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结果远远瞧见你被人追得慌不择路,逃进了这片林子…俺老了,别的不行,就是对这片从小玩到大的林子熟得很,知道这儿有个老辈传下来的藏身地洞,就赶紧过来试试,没想到真碰上了。”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但陆昭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一个普通的乡下老汉,能有这般临危不乱的胆识和恰好知道这种隐秘藏身处的运气?
似乎看出了陆昭的疑虑,赵老爷子嘿嘿一笑,露出几颗豁牙,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神秘:“后生,你是不是觉得俺一个老头子,有点太镇定了?”
他没等陆昭回答,便指了指周围:“你先看看这儿是哪儿再说。”
陆昭这才忍着痛楚,借着微弱的油灯光芒,打量起所处的环境。
这里并非想象中的狭窄树洞,而是一个颇为宽敞的地下空间,约莫一间屋子大小。四周墙壁并非泥土,而是用巨大的、打磨平整的青石垒砌而成,上面刻满了模糊不清的古老壁画,描绘着一些祭祀、农耕、狩猎的场景,风格古朴蛮荒。空气虽然潮湿,却并无憋闷之感,显然有良好的通风系统。
而在空间的正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小小的、由整块黑曜石雕琢而成的古朴祭坛!祭坛上摆放着几个早已干涸的陶制器皿,以及一尊模糊不清、似乎披着兽皮、手持禾穗的小型石雕神像。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沉淀了无数岁月的、庄重而苍凉的气息。
这绝非普通的藏身地洞!这更像是一处…古老的祭祀场所!
“这是…”陆昭眼中难掩震惊。
“这是俺们赵家世代守护的‘先祠’。”赵老爷子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肃穆和自豪,“俺们老赵家,祖上不是这村里的人,据说是很久很久以前,为了躲避兵灾,迁到这里的。迁来时,就带着这尊‘禾灵’神像,并在此地修建了这处地下先祠,世代祭祀,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这树洞,就是其中一个隐秘入口。”
他顿了顿,看向那尊黑曜石神像,目光变得有些复杂:“说来也怪,自打供奉了这‘禾灵’,俺们这附近几个村子,还真是很少闹大灾荒,就连邪祟玩意儿,似乎也比别处少些。老一辈都说,是‘禾灵’娘娘在庇佑着呢。”
禾灵?土地丰收之神?辟邪?
陆昭心中一动,强撑着运转起一丝微弱的麻衣望气之术看向那尊神像。
果然!在那看似普通的黑曜石内部,他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纯净、温和、充满着生长与守护意味的灵性力量!这股力量虽然沉寂已久,却自然而然地弥漫在整个地下空间,形成了一层无形的、祥和安宁的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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