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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桐的话语如同惊雷，在回春堂内炸响。
星空邪神？召唤祭器？
陆昭接过那枚冰冷的人脸贝壳，混沌道韵仔细感知。果然，在那深沉的邪气内部，隐藏着一丝极其微弱、却与这片天地格格不入的、充满了冰冷与疯狂特质的奇异波动。这波动与他所知的任何能量形式都截然不同，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另一个完全陌生的法则体系。
而桌上那张绘有触手眼球旋涡的符号，此刻再看，更是充满了令人不安的亵渎感。
“如果真是这样…”陆昭声音低沉，“那鬼哭湾的祭坛，甚至海眼本身，恐怕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沈家知道这些吗？还是说，他们也被蒙在鼓里，或者…刻意隐瞒了什么？”
沈青桐脸色苍白地摇头：“我不知道…家族秘典中对海眼的记载也多是关于能量镇压和‘容器’计划，对这些最古老的源头讳莫如深。但那个符号，我肯定在禁地石碑上见过！”
就在两人心情沉重地消化着这个惊人发现时，诊所外传来了一阵不同于往常的喧闹声。
似乎有不少人正朝着回春堂走来，还夹杂着感激的议论声。
“就是这儿！回春堂！陆半仙真乃神人啊！”
“赵老哥家那闹鬼的戏园子，陆半仙一晚上就摆平了！”
“可不是！还没收钱！就要了点鲜果供奉祖师爷，真是菩萨心肠！”
“咱们附近几个村子，谁家有点邪乎事，以后可算有指望了！”
陆昭和沈青桐对视一眼，走到窗边向外望去。只见赵老爷子领着头，身后跟着十几个附近村庄的男女老少，人人脸上都带着淳朴的感激和好奇，正朝着诊所张望。有人手里还提着篮子，里面装着新鲜的瓜果蔬菜，显然是来表示谢意的。
赵老爷子看到窗边的陆昭，顿时激动地挥手：“陆半仙！陆半仙！多谢您啊！昨晚一点动静都没了！我们爷仨睡了个安稳觉！太谢谢您了！这些…这些是乡亲们一点心意，给您和祖师爷上供的！”
陆昭见状，只好和沈青桐一起走出诊所。面对淳朴村民的热情，他心中那因诡异符号带来的阴霾也稍稍驱散了些。
“赵大爷，各位乡亲，太客气了。降妖除魔，济世助人，本是我辈分内之事。”陆昭拱手回礼，语气温和，“东西我心领了，大家都不容易，还是拿回去吧。”
“那怎么行！”一个老大娘挤上前，硬是把一篮子鸡蛋塞到沈青桐手里，“仙子您就收下吧！陆半仙是活菩萨，您就是救苦救难的观音娘娘！要不是你们，老赵家这日子可怎么过！”
“是啊是啊！收下吧！”众人纷纷附和，真情实意，让人难以拒绝。
沈青桐有些无措地抱着那篮鸡蛋，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窘迫，看向陆昭。
陆昭无奈一笑，知道推辞不过，便让沈青桐将乡亲们的心意收下，又是一番道谢。就在他准备劝大家散去时，人群后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一个老妇人带着哭腔的急切呼喊。
“让让！让让！求求大家让让！让俺找陆半仙救命啊！”
人群分开，一个头发凌乱、衣衫破旧、满脸皱纹刻满了愁苦的老妇人，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拉着一个年轻女孩挤了进来。那女孩约莫十八九岁，面容憔悴，眼神涣散空洞，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词语，时而痴痴傻笑，时而用力挣扎，想要摆脱老妇人的手，力气竟是不小。
“陆半仙！观音娘娘！救命啊！救救俺家丫头吧！”老妇人看到陆昭，“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众人见状，纷纷安静下来，面露同情。
陆昭眉头微蹙，上前一步扶起老妇人：“老人家，快起来，慢慢说，怎么回事？”他的目光则落在那疯癫的女孩身上。麻衣望气之术下，只见这女孩三魂七魄不稳，天魂地魂晦暗，命魂更是被一股灰黑色的、带着土石腥气和怨毒的邪气缠绕、侵蚀！这绝非寻常失心疯！
老妇人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诉说：“俺…俺是隔壁小河村的…这是俺闺女，叫小娟…多好的孩子啊，又懂事又孝顺…半年前，为了贴补家用，去了邻村那个新开的砂石场当收银员…才上了半个月班，人就…人就突然不对劲了！”
“开始是说老是做噩梦，梦见被石头压，喘不过气…后来就发高烧，说胡话…烧退了之后，就…就变成这样了！”老妇人捶胸顿足，“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还能认人，就是呆呆傻傻的…坏起来就摔东西、打人、往外疯跑，嘴里胡言乱语，说什么‘压死了’、‘好闷’、‘都别想走’…吓死人啊！”
“俺带她跑遍了医院，西医中医都看了，钱花光了，啥也查不出来！都说她是精神病…可俺闺女以前好好的啊！肯定是撞邪了！肯定是那砂石场不干净！”老妇人死死抓住陆昭的衣袖，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听说陆半仙您神通广大，连鬼都能送走，求您发发慈悲，看看俺闺女吧！俺…俺给您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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