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政大声喊,“玉香,快打开窗户!”
此时床榻上秦旭脸色阴沉,发出一个声音,“水!水!”睁开双眼瞧着房中众人。萧政倒了一杯热茶轻吹两口气,慢步凑到秦旭嘴边,伺候秦旭喝水。
秦旭喝完水,干咳一声,“萧政!萧政!我有话说!”
“这个不着急!你先养着!”萧政轻声安慰,冲着秦久阳夫妇招手,“恩师,秦老夫人,你们先到外面歇息片刻,我和秦郎君有话说。”
侍女玉香搀扶着秦久阳慢步走出东厢房,林淑怡跟在两人身后。东厢房中只留下萧政和秦旭两人,萧政低声问了一句,“秦旭,你为何还会中毒?”
秦旭叹息一声,用孱弱的声音回答,“萧政,昨夜我接到你的书信便处处留心,昨夜睡觉前关紧门窗,子时过后,我睡得很香,隐约听到有人进入房间,眼睛睁不开,突然眼前一黑,一直到今快卯时一刻,我迷迷糊糊地醒来,睁开双眼,在侍女玉香的搀扶下正想去院中连剑,手中的剑还没拿稳便晕倒在地。这个房间的味道很怪,有一种淡淡的香味。”
“侍女玉香是否有作案嫌疑?”萧政大声问。
秦旭摇着头,“本郎君待玉香极好,他没有理由下毒。”
萧政闻了一下东厢房的香味,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轻拍秦旭的手臂,低声说了一句,“昨夜书信上所言之事先要保密,待到此案告破将凶手缉拿到堂,我自会去向恩师请罪。”
“还有一事,城北蹴鞠场有古怪,蹴鞠场那么大,下面定有密室,至于密室之中有什么,那就要看府衙之人能否进入密室暗查。”
“你说我们两个蹴鞠对决,谁会赢?”萧政在旁打趣,“蹴鞠场房东是铁勒人,名为巴赫鲁,这个巴赫鲁胆子大,凶狠残暴,昨夜城北望书巷二十多名铁勒行商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
秦旭笑着点头,“你这人应该去刑部当值,为何要待在崇文馆和中书省政事堂?”
萧政冷笑三声,“秦旭,你好生歇息,两日后颍州清芳园端阳公主主持颍州春日诗会,到时你要站在恩师旁边贴身保护。”
“若巴赫鲁走极端,你一人能对付他们吗?”
萧政对这个问题不敢正面回答,只回了一句,“我们都行走在这条路上,别无他法。当年阿爷曾威震边关,本世子不能给他们丢人!你先好好养病!”
说完这番话,萧政站起身慢步走出东厢房,轻轻关上房门,瞧见站在门前的陆清颜,猛然间抬头看到灰蒙蒙的天空,“阿妍,我们去见一见恩师!”
“好!”陆清颜愣在原地,过了片刻才缓过神来,尴尬一笑,“秦老大人和林老夫人正坐在后院凉亭中歇息。阿妍和晁前辈已离开。”
萧政突然想到其他事,轻声叮嘱,“阿妍,你去凉亭陪林老夫人说话,本世子先去处理一件事!”说完话凌空跃起消失于天幕中。
陆清颜愣了愣,暗自生气,“又跑了!萧世子又跑了!这是要去哪里?又把本娘子一个人扔下!”
至于萧政去了哪里,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萧政凭借轻功来到城北蹴鞠场,蹴鞠场这边正在进行一场蹴鞠比赛。巴赫鲁坐在观看台上欣赏着蹴鞠场上的比赛,萧政稳稳地落在巴赫鲁面前,萧政身后是端阳公主周萱宁。
周萱宁瞥见萧政,放下手中团扇,冲着萧政微笑招手,“萧世子,本公主在这边。”
萧政的出现令巴赫鲁不停地颤抖,巴赫鲁站起身躬身施礼,笑着讲,“萧世子,萧大人,在下这厢有礼!”
萧政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巴赫鲁,“巴赫鲁,只要你犯罪,本世子定能把你缉拿到堂,望书巷二十多名无辜之人正在天上瞧着你!”
巴赫鲁淡然一笑,“在下听不懂萧世子的话!”
萧政冷哼一声,慢步走到周萱宁面前,躬身施礼,“公主殿下,臣萧政拜见!颍州蹴鞠为一绝,公主殿下眼光甚好。”
“免礼!坐!”
萧政整理一番身穿的白袍,将手中的折扇呈给周萱宁,“公主殿下,臣近日协助颍州府衙查案,所做折扇一把,扇面为春日桃花,特此献给殿下,望殿下能喜欢!”
周萱宁笑着接过折扇,轻轻打开,折扇正面是春日桃花图,题词为元平二年二月中萧政作于颍州,还有两句诗:
二月春归风雨天,碧桃花下感流年。
折扇背面是萧政亲手抄录的《般若心经》。
“萧世子诗文、书法俱佳,本公主很喜欢!”
萧政在桌案前坐下来,认真地煮茶煎茶,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周萱宁,“臣茶艺不精,请公主殿下品饮。”
周萱宁笑着点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萧世子有何求?”
“臣近日查案涉及到这家蹴鞠场,若查到证据定会将这里查封,到时望公主殿下替臣做个见证!”
周萱宁轻摇折扇,冷笑道,“萧世子帮人查案,又不想落下把柄遭御史言官弹劾,果真是聪慧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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