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鸣拉着萧政去正房卧室,嘴巴一直没停,萧政只能捂着耳朵,总之就是不想听。两人一起进入卧室,萧政环视四周,瞧见烛台上的红蜡烛,“阿鸣,暗渊阁余孽躲藏在兴安城,还在四处作恶,我就是气不过,今夜真想一剑砍了那个勾结暗渊阁的文官。当时我很清醒,要清除暗渊阁余孽,只能把那个文官移交给肃王府,在兴安城只有肃王能对抗暗渊阁余孽,传闻肃王曾是青云堂真正的掌权人。”
胡鸣摇着头,脸色苍白,轻吐一口气,笑着讲,“大哥,兄长,再过十日便是萧伯父江伯母的祭日,需要提前准备一下,今夜早些睡,明日还要上早朝!”
萧政生气地摆手,“我困了,你先回去歇着。”一直推着胡鸣走出卧室,重重地关上卧室房门,转身靠在房门上,“在兴安城过得还不如在颍州之时,在颍州潇洒自在,进入兴安城以来烦心事一件接一件,作为顺国公世子,还要肩负河东萧氏未来的荣耀,每一步都不好走。明日早朝定是一场孰是孰非的争论。”
第二日的早朝正如萧政所预料那般,皇宫宣政殿上大荣皇帝周璟手拿一份奏章站在龙椅前,扫视宣政殿文武百官一圈,大怒道,“昨夜禁军出动封禁兴安县银库,兴安县今年税银整整多收十万两白银,朕真没想到一县主簿暗中勾结暗渊余孽三年来劫掠白银三万两,户部一个尚书两位侍郎竟丝毫没有察觉。来人,把兴安县主簿谢卿铭押进大殿!”手指满朝文武,“你们好好看一看,摸着良心问一问自己,朕有这么好骗吗?”
“户部尚书李吉,左侍郎明敬,右侍郎江明鸿,你们三位居高位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县衙主簿所戏耍,还不觉得羞耻吗?”
户部尚书李吉,户部左侍郎明敬,户部右侍郎江明鸿一齐跪下来磕头。
两名禁军兵士押着谢卿铭进入宣政殿,谢卿铭身穿囚服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罪臣谢卿铭叩见陛下!”
周璟瞪着谢卿铭,大声质问,“你是谢卿铭!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暗渊余孽劫掠一县税银!好好瞧一瞧,这大殿之中有谁是你的帮凶?”
“罪臣求速死!”谢卿铭不敢抬头,低声呼喊。
周璟继续问,“赵爱卿,你认为这些人该怎么处置?”
尚书省左仆射赵无极手持玉笏站出来,躬身施礼,“陛下,户部尚书李吉,户部左右侍郎皆罢官,主犯兴安县令司马聃和主簿谢卿铭斩首示众!”
“赵公,世人皆知李吉是你的门生,今日你连门生都不保吗?”尚书省右仆射萧伯达手持玉笏站出来,继续讲,“陛下,此事不小,赵仆射怕是牵连其中。”
“赵卿,你如何辩解?”周璟大声发问。
赵无极低头不敢说话。
萧政在后面瞧着宣政殿上发生的一切,突然意识到今日这一幕定是陛下和肃王联合所为。
肃王周霄手持玉笏站出来,躬身施礼,“王兄,此案发生在兴安县,天子脚下竟然发生此等事,理应严惩。”
周璟扫视一圈,大声宣布,“朕要为百姓做主,兴安县令司马聃,兴安县主簿谢卿铭三日后斩首,速调唐县县令景寒封任兴安县县令,户部尚书李吉罢官求职流放海南,户部左侍郎监管不力流放黔州,户部右侍郎江明鸿贬为颍州刺史,原颍州刺史赵贺调回礼部任右侍郎。”瞧了一眼赵无极,“至于赵卿,识人不明,监管不力,罚俸一年。禁军所捕获的暗渊余孽统统处死!”
“景侍中,杜卿,你们可愿为他们求情?”
门下省侍中景知明手持玉笏颤颤抖抖地回答,“陛下圣明!”
中书省政事堂中书令杜怀庆躬身施礼,“陛下圣明!”
“拖下去!”周璟一摆手,“对作奸犯科之人,朕决不轻饶!”
两名禁军兵士押着谢卿铭离开宣政殿,谢卿铭一直在大喊,“臣有罪!臣有罪!”
周璟大手一挥,“即日起大理寺严查作奸犯科之人,天子脚下绝不允许再出现此等恶贼!”
“散朝!”安康高声喊,搀扶着周璟离开宣政殿。
宣政殿中一片哗然,赵无极轻甩衣袖大步走出大殿,萧政轻轻推着陆云卿的后背,低声问道,“陆少卿,这次大理寺出大名了!自此大理寺比刑部强百倍!”
陆云卿干咳一声,瞪着萧政,“萧世子,少说几句风凉话,今日江侍郎受牵连贬到边关,你还敢去江府拜访吗?”
萧政轻拍脑袋,摇着头,“你别激怒本学士!今日午时本学士便去江府致歉。”
陆云卿拉着萧政跟着一众大臣走出宣政殿,中书令杜怀庆拦住陆云卿和萧政的去路,低声说,“萧舍人,今日宣政殿这一出也有你一份功劳,白云观白骨案,流放了一个林庐生,换来萧伯达一个右仆射,赵仆射连同户部主管皆遭罚。这个朝堂被大理寺和你搅和得一团糟!”
萧政躬身施礼,一脸严肃,低声回道,“杜公在上,下官只是如实查案,并不是挑拨朝臣关系,今日下官还要去拜访江公,实不相瞒,江公不是别人,正是下官之外祖父。若杜公对本官不满,可直接禀明江公,江公自会训诫本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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