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此事!绝无此事!”陆云卿不停地摆手,“只是多年前两家指腹为婚,家父是看上河东萧氏的名望。”
“先去忙!待空闲之时,老夫定去贵府拜访。”田福昭轻拍他的肩膀,慢步转身离开。
陆云卿叹息一声,小声嘱咐守门的衙役,“午时后崇文馆直学士萧政会来大理寺,到时直接请到后院西厢房来见本寺正。”
大理寺前院和后院一众属吏进进出出,上元节后京城刑狱案件逐渐增多,陆云卿每日要忙到戌时才能回府,今日陆云卿进入后院西厢房整理案卷文书,一直忙到午时,趴在书案前歇息片刻。
一刻钟后,萧政和女扮男装的安阳郡主周云姝出现在西厢房门前,陆清颜从附近跳出来,手指萧政,“你!你!你!你还敢来大理寺闹事!”
萧政轻轻地合上折扇,认出面前之人是昨夜在平康坊遇见之人,轻声说道,“你这小娘子,本公子今日来大理寺协助查案,陆寺正何在?”
“陆寺正是我大哥,我是云麾将军之女。”陆清颜大声讲,“你也会查案,请你速速离开大理寺!”
安阳郡主周云姝手拿折扇,走近前,“哟!这是谁?本郡主今日来大理寺,看了一场好戏。”手指萧政,“陆娘子,这位是崇文馆直学士萧政,今日来大理寺协助查案。你这是什么态度?”
“萧政?怎么和小时候长得不一样?”陆清颜盯着萧政瞧,心中“扑通扑通”乱跳,“这个萧政,剑眉星目,银盆圆脸,好生俊俏,阿爷果真没骗人,也没有儿时的憨傻可爱。”
西厢房外一通吵闹事惊醒房中歇息的陆云卿,“外面什么情况?”陆云卿整理好官袍,摇着头,慢步走到房门前,轻轻地打开房门,瞧见萧政三人,“你是昨夜帮忙抓贼之人!你是何人?”
萧政从衣袖中拿出官凭递给陆云卿,拱手作揖,脸上全是笑意,“陆家兄长,昨夜小生并未认出兄长,望兄长见谅!”
陆云卿接过官凭看了一眼,官凭是写着萧政的官职:崇文馆直学士,抬起头看了一眼,频频点头,还是儿时的模样,只是昨夜天色较暗并未认出面前之人,傻笑一声,将官凭交还给萧政,“萧政,崇文馆直学士,你还是儿时整日跟在安阳小郡主身后的小跟班!”
站在一旁的周云姝干咳一声,轻摇折扇,“本郡主在这里!不许污蔑本郡主!”
“陆寺正,这位是安阳郡主,今日女扮男装来大理寺瞧一瞧。”萧政低声说道。
陆云卿笑着点头,躬身施礼,“臣陆云卿拜见安阳郡主!”
周云姝微笑点头,“陆寺正免礼平身,今日萧学士来大理寺帮忙查案,本郡主就是来凑个热闹。”
萧政拉着陆云卿,笑着讲,“陆寺正,先别客套,进屋说说这个案子!”
陆云卿转身瞧着陆清颜,“妹妹,你也进来!”
陆清颜低着头,想起刚才发生之事,满脸羞红,又想到萧政的俏模样,紧跟着安阳郡主周云姝走进西厢房。
萧政四人围坐在书案前,陆云卿拿出徐剑山一案的案卷文书,还有一份验尸文书,萧政拿起文书看了一眼,又看看验尸文书,低声讲道,“陆寺正,验尸文书有问题,重新验尸,连致命伤都没验出。仵作该打板子!”
陆云卿拿起验尸文书看了一眼,双眉紧锁,无奈地点头,“萧兄,不是仵作无能,仵作并未验到致命伤,既如此案子无法推进。”
“陆兄,昨日我听阿鸣读医书,一本《神农本草经》上有记载,身中蛊毒之人全身亦没有伤痕,不如去请一名江湖郎中来配合仵作验伤,先查明徐剑山和徐岩的死因,再找到真正的凶手,案子可破。”萧政低声讲道。
陆云卿点着头,“此事还真有所疏漏,听闻西市新开一家天成医馆,医馆的郎中唤作胡鸣,本官即刻派人去请,今日必须验出徐剑山和徐岩的真正死因。”
萧政点点头,“这个文书上讲当夜徐剑山和徐岩被关押在刺史府大牢,酉时四刻被徐府之人从刺史府赎出,戌时四刻徐剑山和徐岩回到徐府,子时四刻家仆发现徐剑山死在卧房,徐岩的尸体漂浮在徐府大湖中。从两人被释放到发现尸体,前后有四个时辰。谁能在四个时辰内杀人沉尸?”
陆云卿点点头,“你是说这是有人精心布置的一个圈套,凶手为何能提前料到四个时辰内发生的诸事?”
周云姝笑着问道,“凶手想必定是徐府之人。”
陆云卿摇着头,开始分析,“徐敬慈贵为尚书省左仆射,两个儿子在战场上战死,只有一个幼子-徐剑山,甚为宠爱,徐剑山在京城多有恶名,即便如此,徐仆射依然不曾对其打骂,内部之人行凶,怕是立不住。凶手排除徐府之人,定是对徐府极其熟悉。昨夜抓住的窃贼巴奇斯便是经常出现在徐府四周之人。昨夜为了抓巴奇斯,本官好累。”
“陆寺正,那名胡人窃贼乃是我抓住的,亲自交到你手中。还敢叫累!”萧政一副不忿的样子,“需要再去一次徐府勘察现场。在现场或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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