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他蹲在她身边,声音里带着点急,一把攥住她受伤的手。他的动作快却轻,手指轻轻捏着她的指节,生怕碰疼她。“让我看看。”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含在嘴里的手指掰出来,指尖轻轻捏着那根还扎在指腹的钢针,慢慢拔出来 —— 针上还沾着点血珠,他赶紧把针放在桌上,用纸巾擦了擦,又放进铁皮饼干盒里。
他把她的手指凑到油灯下仔细看,眉头轻轻蹙着,像拧了个小疙瘩,嘴角也往下撇了点:“怎么这么不小心?跟你说过针钝了就换根新的,你总舍不得。”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责备,可眼神里满是心疼,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指腹,动作轻得像碰易碎的玻璃。上次她切菜切到手,也是这样,明明疼得眼圈发红,还笑着说 “没事,就破了点皮”,他当时就心疼得不行,非要给她贴创可贴,还说 “以后切菜我来”。
陈清清有点不好意思,想把手抽回来:“真没事,就破了点皮,不疼。”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腹因为常年记账、缝补,磨出了层薄茧,不像镇上其他姑娘那样细滑,指关节处还有点发红 —— 冬天洗衣服太凉,肥皂水泡久了就这样。路修源却不松手,反而把她的手举得更高些,借着灯光看那道小小的伤口,伤口周围有点发红,血珠还在慢慢渗:“都出血了还说不疼?你就是太犟。”
他说着,转身就去翻桌子抽屉。那个铁皮饼干盒被他从抽屉最里面掏出来,盖子 “咔嗒” 一声打开,里面的东西整整齐齐 —— 线轴按颜色排着,顶针放在中间,剪刀的刀刃擦得发亮,还有几节用报纸包着的保险丝,叠得方方正正。他在最底下摸了摸,掏出个米黄色的小包装,上面印着 “军需专用” 的字样,是部队发的创可贴,防水防感染。上次部队发了两包,他舍不得用,说 “留着给你应急”,自己手上磨破了,就用布条缠一下,这会儿却毫不犹豫地撕了包装。
“别动,马上就好。” 他把创可贴的衬纸慢慢撕下来,指尖捏着创可贴的边缘,生怕粘到自己的手。他先对着陈清清的指腹轻轻吹了吹,温热的气息拂过皮肤,痒丝丝的,像羽毛轻轻挠着。陈清清忍不住缩了缩手指,嘴角却悄悄翘了起来,眼里的慌乱也散了些。“疼不疼?” 他抬头看她,眼里的心疼还没散,“以后做针线活别熬这么晚,灯暗了伤眼睛,也容易扎手。实在要做,就等我回来,我给你挑灯。”
他把创可贴轻轻贴在她的指腹上,不大不小正好盖住伤口。贴完还不算,又用指腹轻轻按了按创可贴的边缘,从左边按到右边,再从上面按到下面,把边角都按得服服帖帖,怕一动就松了。做完这些,他没松手,反而把她的手揣进自己掌心,轻轻摩挲着 —— 他的手掌比她的大一圈,掌心有层薄茧,是握枪、劈柴、修器械磨出来的,却暖得像个小暖炉,把她的手裹得严严实实,连风都吹不到。
“你看你这手,” 他低头看着她的手,声音软了些,手指轻轻捏着她的指关节,“冬天做家务本来就容易裂,上次给你买的蛤蜊油,你是不是又忘了涂?再扎破了,得多疼。” 他记得上次去县城,看见供销社卖蛤蜊油,粉色的小盒子,涂在手上润润的,他赶紧买了两盒,回来给陈清清时,还特意说 “洗完手就涂,别省着”。可他昨天看见她的手,还是有点干,就知道她肯定又忘了。
陈清清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松香味和机油味 —— 那是他在部队修器械时沾的,洗了好几遍都没洗掉,却成了她最喜欢的味道。她把脸往他肩上蹭了蹭,声音轻轻的:“我就是想赶紧给你补好衣服,下周你出操要穿,别让人看见破了,笑话你。” 路修源把她的手举到嘴边,轻轻吻了吻贴在指腹的创可贴,吻得很轻,像怕碰疼她:“衣服不急,破了也没人笑话,你手没事才重要。以后我陪你做针线活,你穿针费劲,我帮你穿,你只管绣就好。”
从那以后,每天晚上只要路修源不值班,饭桌上的碗筷刚收完,他就会把油灯往桌子中间挪挪,先去洗手 —— 他总说 “手上有灰,别弄脏了你的线”,然后坐在陈清清对面,把铁皮饼干盒打开,帮她把针和线都找出来。他的眼神好,在部队打靶时能百步穿杨,穿针更是不在话下。他先把针拿起来,对着灯把针眼擦干净,再把线轴上的线扯出一截,凑到嘴边抿湿,指尖捏着线尖,稳稳地穿进针眼里,动作又快又准。穿好线后,他还会多留一截线尾,打个小小的结,怕线松了掉出来,然后把针递到陈清清手里:“好了,你绣吧,线不够了喊我。”
陈清清绣兰草手帕时,他就坐在旁边,手里拿着另一根针,帮她理线轴。她绣得慢,一针一线都很仔细,兰草的叶子要绣得细细的,花瓣要绣得层层叠叠。偶尔她绣错了针脚,比如兰草的叶子绣歪了,自己还没发现,路修源就会用指尖轻轻指出来,指得很轻,怕碰乱了她的线:“这里好像歪了点,要不要拆了重绣?” 陈清清要是点头,他就赶紧把剪刀递过来,等她把线拆下来,再帮她把拆下来的线理直了,重新绕回线轴上,还不忘说:“慢慢来,绣错了也没事,咱们再绣一遍,绣出来肯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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