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极致的压力下,夜月莲心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啪”地一声绷断了。
自穿越以来,从流魂街的挣扎求生,到死神学院的谨小慎微,再到十三番队的刻意低调,他一直在压抑,在忍耐,在伪装。
对力量的渴望,对死亡的恐惧,对不公的愤怒……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座被强行压制的火山。
而被更木剑八重创,被朽木白哉碾压,此刻又被卯之花烈逼入绝境……这接二连三的羞辱与无力感,终于点燃了火山深处的岩浆。
去他妈的隐忍!去他妈的低调!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何不疯个痛快!
一股同样凶戾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悍勇之气,从夜月莲的体内反冲而出。
那是属于挣扎在饥饿与死亡线上的野兽的狠厉,是属于“卫宫”那钢铁般意志的决绝。
“好。”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眼神中的怯懦与挣扎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燃烧的疯狂。
卯之花烈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气息的变化,她眼中的欣赏之色更浓了,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很好。”
她缓缓抬起右手,握住了胸前发辫中藏着的斩魄刀刀柄。
“那么……”
“嗡——”
长刀出鞘,刀名,肉雫唼。
刀身出现的瞬间,整个地下空间的灵压都为之一变。原本死寂的空气仿佛活了过来,化作无数哀嚎的怨灵,缠绕在卯之花烈的周身。
她的气质在这一刻彻底改变,温柔的医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君临尸山血海的修罗。
“来吧,夜月莲。”她将刀尖指向他,脸上是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因即将到来的厮杀而感到的……愉悦。
“让我看看,你究竟能为我奏响怎样华美的乐章。”
夜月莲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缓闭上眼睛,将体内仅存的、已经所剩无几的灵力——不,现在应该称之为“魔力”——全部调动起来。
既然你要看,那我就让你看个够!
看一出,连我自己都未曾预演过的,最盛大的戏剧!
他再次睁开眼时,整个人的气场已经截然不同。
他不再压抑自己的力量,将体内剩余的所有“魔力”毫无保留地灌注于咏唱之中!
古老而拗口的咒文,从他口中以惊人的速度吐出,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敲击着这个世界的根基!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 (此身为剑之骨。)”
第一句咏唱落下,空气中凭空出现了一声金铁交鸣的脆响。
卯之花烈眼神一凝,她感觉到四周的灵子开始以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方式躁动起来。
夜月莲没有停顿,咏唱继续:
“Steel is my body, and fire is my blood. (钢铁为身,而火焰为血。)”
他的身上,开始逸散出淡淡的、如同烧红钢铁般的光芒,皮肤下的血管似乎有岩浆在流动。一股炽热而锋锐的气息扩散开来。
“I have created over a thousand blades. (手制之剑已达千余。)”
地下空间四周石架上那些沉寂了千百年的废弃刀剑,竟开始发出轻微的嗡鸣,仿佛在回应着某种召唤!
卯之花烈的表情,第一次从愉悦转为了真正的惊奇。
“Unknown to Death, Nor known to Life. (不知死亡,亦不为人所知。)”
夜月莲的身影开始变得有些虚幻,仿佛要脱离这个世界,融入到更高层次的法则之中。
“Have withstood pain to create many weapons. (曾承受痛苦创造诸多武器。)”
他身上那些刚刚被卯之花烈治好的伤口,竟隐隐有崩裂的迹象,鲜血再次渗出,但他的气势却不减反增,愈发磅礴!
“Yet, those hands will never hold anything. (然,此生已无任何意义。)”
一股深沉的悲伤与孤寂,自他身上弥漫开来,与那股钢铁般的意志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矛盾而又迷人的独特气质。卯之花烈甚至从这股气息中,嗅到了一丝与自己相似的……孤独。
她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了半分。
终于,夜月莲咏唱出了最后一句。
“So as I pray, (故如我祈求,)”
他抬起头,双目之中仿佛有星辰在燃烧,直视着眼前这位尸魂界最古老的“剑八”,用尽全身力气,低吼出了那个足以颠覆常理的词汇——
“Unlimited Blade Works! (无限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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