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墙角那截铜管被挖出来时,还沾着半干的泥。我蹲在那儿,指尖蹭了点焊料残渣,闻了闻——一股子铁锈混着劣质松脂的味道。
“贝塔。”我头也不抬,“把工部上个月的金属调拨记录调出来,重点查长孙府申领的那几批‘军用加固支架’。”
“收到。”它声音从袖袋里传来,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师父,您知道现在是凌晨两点吗?”
“我知道。”我把那块焊料塞进密封小瓶,“但有人不知道我这么拼,还以为能靠埋点破铜烂铁就糊弄过去。”
贝塔啧了一声:“您这是要拿证据链砸死他?”
“不。”我站起身拍掉膝盖上的灰,“我是要把证据摆成一桌席面,请他当着满朝文武,一口一口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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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透,含元殿外已站满了人。官员们按品级列队,谁也没说话,可空气里那股子试探的劲儿,比早春的风还刺人。
我站在偏侧的位置,手里捧着个黑檀木匣。阿尔法在我身后半步远,安静得像根柱子。
福安从殿内匆匆出来,朝我使了个眼色。我点点头,他知道我已经准备好了。
钟声三响,朝会开始。
萧临渊登临御座,神色如常,连眼皮都没多眨一下。她扫视群臣,声音不高:“有事启奏。”
我 stepped forward。
动作不大,但整个大殿瞬间静了。
“臣,有本参镇国公长孙无忌,通敌叛国,罪证确凿。”
话音落地,好几个人差点站不稳。
长孙无忌坐在前排,脸色猛地一沉:“林妙!你又想故技重施,以妖术惑众?”
我没理他,只将手中木匣轻轻打开,取出三样东西,一一摆在玉阶前的青砖上。
第一件,是一张泛黄的底片。墨非连夜冲洗出来的,上面清清楚楚显示着火枪图纸的原始线条,以及被人用细笔刻意抹改过的痕迹。
“这是工部存档的原始设计图底片。”我指着修改处,“而前线缴获的图纸,关键尺寸全部偏差三点以上。谁改的?查了印章流转记录——最后经手人,是镇国公府派来的监工。”
底下嗡了一声。
第二件,是一卷供词抄本。瀛洲细作被捕后亲笔所写,白纸黑字写着:“镇国公许以粮草辎重,换我军潜入南境,其府中幕僚为主联络。”
我翻到签名页:“笔迹比对已完成,与长孙府三年来往公文一致。”
第三件,是最轻的一张纸。贝塔破译的密信副本,上面只有短短几句:
> “北骑若至,城门不开,恐误大事。”
> “回:届时自有内应开门,勿忧。”
我抬头看向长孙无忌:“您说,这‘内应’是谁?要不要我帮您念下落款时间?就在上次边关告急的前夜。”
他猛地站起来,袍袖一挥,差点打翻案台:“荒谬!这些全是你凭空捏造!什么底片、密信,不过是你那邪术幻化出的假象!”
我笑了。
笑得还挺开心。
“您说得对。”我拍拍手,“幻术确实容易造假。所以……我们准备了点更实在的。”
我朝阿尔法点了点头。
它上前一步,腹部投影口微闪,一段录音缓缓放出。
是那一晚,福安悄悄取信时藏在梁上的微型拾音器录下的原声——
长孙无忌压低的声音,一字不差:
“待北骑入京,共分江山。我掌兵权,你主财政,如何?”
声音落下那一刻,整座大殿像是被冻住了。
几位老臣脸色发白,有人直接扶住了柱子。
长孙无忌僵在原地,嘴唇哆嗦着,像是想反驳,又像是突然忘了自己是谁。
我慢悠悠地收起那三样东西,放进匣子里,合上盖。
“一人作伪可辩,三线交汇,岂是巧合?”我看向他,“您现在还想说是我的‘幻术’吗?那您的声音,也是我变出来的?”
他终于动了,猛地转向萧临渊,声音嘶哑:“陛下!此女妖言惑众已久,今日竟敢伪造臣之言语,陷害忠良!若纵容如此邪术横行,朝廷纲纪何存!”
萧临渊一直没说话。
此刻,她终于抬起眼,目光落在他身上,像冰水浇过烧红的铁。
“忠良?”她开口,声音很轻,“你让朕信一个‘幻术’,还是信你自己亲口说出的话?”
长孙无忌一愣。
“你调用军资私运北境,篡改武器图纸削弱边防,勾结外敌许诺开城。”她一条条数下来,语气平静得可怕,“现在,你还指望朕护你?”
她忽然提高声量:“来人!”
禁卫立刻冲入殿中。
“查封镇国公府,所有亲信羁押候审!”她盯着长孙无忌,一字一顿,“长孙无忌,押入天牢,待秋后问斩!”
禁卫上前架人。
他挣扎了一下,却被阿尔法一脚踩住脚踝,动弹不得。
他扭过头,死死瞪着我,眼里全是血丝。
“你以为赢了?”他嘶吼,“你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棋子!等着吧,真正的风暴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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