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轮子碾过石板的声音还在耳边,我站在旧学堂门口,手里攥着那张刚从福安那儿拿来的修缮旨意抄本,纸边都快被我捏出褶子了。
“三十万两,说拨就拨,陛下这回倒是痛快。”我嘀咕着,抬脚就要往里走。
门框上吊着一块歪斜的木牌,上面“女学”两个字被雨水泡得发胀,像是随时要滴墨下来。守门的老宦官蹲在台阶角落啃烧饼,见我来了,慢悠悠地站起来,嘴角还沾着芝麻。
“哟,林大人今儿个怎么有空来这儿?这破屋漏风又漏雨,可不比您那亮堂的工部试验场。”
我没理他,直接把旨意往他眼前一递:“内廷特批,即日起修缮重建,工期三个月。”
他接过扫了一眼,鼻孔朝天:“女子识字尚且多余,学这些铁疙瘩玩意儿,将来嫁人都难。”
贝塔从我肩头跳下来,毛茸茸的尾巴一甩,投影仪“啪”地弹出,全息画面瞬间铺满半面墙——正是昨天北漠使团跪地认输的那一幕,金狼王捧着小火车模型,眼神发直。
老家伙吓得往后一退,烧饼掉地上都没捡。
“看见没?”我指了指画面,“连草原蛮子都知道科技要从娃娃抓起,您还在这儿念叨‘女子无才便是德’?”
阿尔法浮在空中,扫描一圈后报数:“屋顶坍塌风险百分之六十二,主梁蛀空率达四成以上,建议优先加固东侧廊柱。”
我点点头,顺手触发“妙手空空”,一张完整的建筑结构图凭空浮现,图纸边缘微微泛着蓝光。贝塔立刻放出一群微型无人机,嗡嗡地绕着屋子打转,三维修模数据实时投在墙上。
老宦官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
“现在知道什么叫‘神机妙算’了吧?”我拍拍他肩膀,“去叫工部的人来,就说林某人说了,三天内不开工,我就让他们每人背一台蒸汽机绕皇城跑十圈。”
他连滚带爬地跑了。
三天后,旧学堂的屋顶换上了新瓦,院子里摆了十几张长桌,桌上放着一堆零件盒。第一批凑够十五个姑娘,都是各府偷偷送来的,穿得跟避难似的,低着头不敢看人。
我站上讲台,清了清嗓子:“欢迎来到大衍第一所女子技术学堂。以后你们不叫小姐,也不叫闺女,就叫——同学。”
底下没人应声,有几个小姑娘互相掐胳膊,大概是怕自己笑出声会挨骂。
“我知道你们听说这儿会招雷劈。”我耸耸肩,“但你看我,天天摸机器,不也活得好好的?昨天我还用火铳烤串呢,香得很。”
贝塔窜上桌子,爪子一按,一个透明反应瓶冒了出来,里面倒了点醋,再撒一把白色粉末。
“三、二、一,发射!”
“噗嗤——”一股白沫喷上半空,像个小喷泉。
姑娘们“哇”地叫起来,有个胆大的伸手去碰,结果溅了一手,笑作一团。
“这是化学。”我说,“不是妖术,是规律。”
阿尔法接着出场,投影展开,一台蒸汽机被拆成零件悬浮在空中,活塞、锅炉、冷凝器一个个亮起。
“燃料加热产生蒸汽,推动活塞运动,转化成动力。”它的声音平稳得像在读说明书,“就像人吃饭有力气走路,机器吃煤也能跑。”
我补充:“区别是,人吃饱了想躺下,机器吃饱了就想干活,还不用发工钱。”
全场哄笑。
接下来是动手环节。每三人一组,拼装简化版蒸汽机模型。零件不多,但得自己看图纸对接管路。
刚开始手忙脚乱,螺丝拧反的、水管接错的,还有个姑娘把活塞当簪子插头上,惹得大家直乐。
三个时辰过去,终于有人喊:“动了!它冒烟了!”
我赶紧过去看,一个小巧的模型正缓缓转动,烟囱飘出缕缕白气,虽然只撑了不到半分钟就熄火,但满屋子掌声差点掀翻屋顶。
我掏出随身小本,记下名字:“李婉儿组,首台成功运行,奖励巧克力一块。”
贝塔尾巴一卷,递出一小块棕褐色糖块。那姑娘咬一口,眼睛瞪圆:“甜的?还能这么好吃?”
“等你们学会造糖厂,我能给你们整一火车皮。”我笑着说。
正热闹着,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一群人簇拥着个白胡子老头走了进来。
太师周谨严。
他穿着深色官袍,脸色阴沉,目光扫过教室,最后落在角落一组正在调试齿轮的女孩身上。
那是他孙女。
小姑娘抬头看见爷爷,手一抖,扳手掉进零件堆里。
太师没说话,走到那台刚装好的齿轮传动装置前,仔细看了半天,忽然问:“这力矩方向是怎么算出来的?”
女孩怯生生地答:“按照林大人教的,主动轮带动从动轮,齿数比决定转速……我在图纸上画了箭头标注。”
太师愣住。
他又翻了几页笔记,字迹工整,图解清晰,甚至还用不同颜色标出了受力区域。
良久,他长叹一声:“老夫读尽《女诫》《列女传》,却教不出这般灵性……是吾道狭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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